我觉得隔应死了。
“你在这里等着没用,回房间去吧。”
“我得让杨周雪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我嫌赫连狨事多,他生来就居於人上,没遇到过像杨周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等待时的焦灼和期待,“你怎么不去照看阿容了?”
赫连狨总算用正眼看了我一眼:“暗卫只会告诉我消息,然后我再看心情去告诉你……”
他还没说完,医官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太子殿下,阿容要见谢小姐。”
他的大夏话比阿稚的还难听懂,赫连狨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往房间一指:“去看看伤患吧。”
我不知道阿容为什么总是要见我,医官又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等着,我只得道:“行——杨周雪到了,你记得跟我说一声。”
赫连狨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我跟着医官进了房间,阿容已经换下一开始那件血色斑驳的白衣,他仅着中衣,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依旧苍白,看上去虚弱了不少。
“你要见我?”
“我是让你别跟太子起冲突,杨周雪没有音信,北陵那边也等着他回去复命,他早就不耐烦了,你别在他还在气头上的时候给他火上浇油了。”
我闷声道:“但是我担心杨周雪。”
她宁肯让我误会她,都不肯把实话说出口,是笃定我知道她的计划就不肯乖乖地离开大夏吗?
那她的命呢?
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吗?
我一想到这件事就想生气,可再想到她现在生死未卜又只剩下担忧了。
“你别想那么多,”阿容宽慰道,他又说,“杨周雪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却也听话地没在他面前再提杨周雪,见医官已经退出去说是要熬药了,我想打探一下观海阁的信息,便问道:“蛊术真的很难学吗?”
“主要是难以操控,太子不让我跟你细说,我只能粗略地告诉你。”阿容放低了声音,像是害怕隔墙有耳一样,可又因为我主动挑起了话题而扬起了笑,“你们大夏的皇帝不是被太子种过蛊吗?那种蛊比控制人心神的蛊虫还要难以控制,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见他卖关子,不由得好奇起来。
“摄魂蛊是操纵蛊虫一点点地啃食宿主的脑子,搅混其神志——我让太子给大夏皇帝种下的蛊不一样。蛊术说到底就是控虫,虫子又天生就有摄食的欲望,要让蛊虫不因为本能去啃食大夏皇帝的脑子,就得往蛊虫里再种一个摄魂蛊,这样才能操控它。”
阿容说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他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有的蛊术操控的不到位,反而会反噬到控蛊人身上,很痛苦的。”
“很痛苦你还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