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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的很重吗?”我涩然道。

年轻的医官叹气:“你怎么关注的是这个——算了,反正你记得告诉太子就行。”

我见他要去拿药,便问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医官回答:“我只治我的病,不管所治之人的身份——这是太子请我出山时给我的许诺,我不懂什么观海阁,也没听说过杨周雪这个名字。她的姓名和身份,於我而言都远远不及她身上的伤更得我的兴趣。”

我有些惊讶他不是观海阁中人的身份,但也无瑕顾及於此,赫连狨叫阿稚出去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将声音压的很低,我也听不清,於是干脆盯着杨周雪苍白的脸。

她的呼吸不算平稳,长长的眼睫随着呼吸而抖动,我原本是想蹲下来去看她的手,膝盖在这个时候猛地酸疼起来,我不由地跪了下去。

这般近的距离,我能看清杨周雪瘦削下去的眉眼五官,看得出谢氏的痕迹,更明显的是北陵人独有的眉高眼深,就连鼻梁都看得出一点北陵人的驼峰。

她知道自己的生母被生父所利用、所控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疯不疯地活了十几年后将我养大,最后在乱葬岗里都找不到完整的屍体……却还是对我这么好。

她前十七年的人生无比肮脏,可她看向我的眼神比早春的雨还有干净。

我很多时候都在思考,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杨周雪竭尽全力到这种地步。

第71章 对峙

阿稚被赫连狨放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杨周雪看。

她一步一挪地蹭过来,绿色的眼睛被我刻意调暗的烛光照成了看不太清的颜色:“小姐。”

杨周雪被固定住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我险些以为她要惊醒,忙朝阿稚使了个眼色,再看了一眼杨周雪,确定她没有被惊醒后,才带着阿稚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我把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杨周雪身上,在房间里还没什么感觉,出来后才发现黑而沉寂的外面是彻骨的冷。

“怎么了?”

阿稚犹犹豫豫的:“你不关心太子将我叫出去做什么吗?”

“左不过是你们北陵的事,大不了就跟观海阁沾点关系,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我道,客栈里太安静了,我又记挂着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杨周雪,见阿稚总是不吭声,便作势要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太子要我选一下,到了北陵是跟着你还是继续去伺候公主。”阿稚低着头,“虽然你挺好的,但是我还是,还是想回北陵去给公主敲核桃。”

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心而论,我并不需要阿稚的照顾,她在我这里不算婢女,却也不是朋友,只是我孤寂又无聊时,能陪我聊两句天的人而已。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阿稚吞吞吐吐半天都不肯说出口的。

“行,”我只好干巴巴地回答,“我回房了。”

阿稚很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