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看着我,一脸无奈。
我只好道:“这件事好像不那么重要吧?”
赫连筝在这种事上格外执着:“我快到适婚的年纪了,太子还没说会给我指哪个驸马,我这几日翻看着礼部送过来的画像,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奇形怪状,我都不喜欢。我就想,万一我也喜欢女子呢?”
我不知道是第几次无言以对了。
阿稚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留我跟任性的公主纠缠半天。
“女子与女子不能成婚,日后你们俩就这样厮守一生吗?”
赫连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她看着我的眼神格外真挚,做不得半点假。
於是我沉默了一会儿,又思考良久,最后实话实说道:“至少我不会主动离开她。”
“那她呢?”赫连筝问道,“她也不会离开你吗?”
我更加笃定地点点头:“不会。”
世界上已经不会有比她更爱我,又同样比我更爱她的人了。
宝真寺里只说我和她会分道,却只字不提扬镳。
就像我和她纵使殊途,也总会同归。
赫连筝歪了歪脑袋,她看着年岁不大,又明显不谙世事,一帆风顺地长到了现在。
大概是永远都无法明白我和杨周雪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用“爱”去定义的。
所以面对赫连筝脱口而出的每个问题,我都报以格外诚挚的答案。
杨周雪回来的时候,赫连筝正缠着我要我教她写大夏字。
我拿着笔沾了浓墨,在宣纸上留下一个个字,她便盯着我执笔的手,满是钦佩又好奇的眼神总能让我想起第一次拿笔写字的我。
那是我看着杨周雪笔走龙蛇的潇洒模样,心里的艳羡是多於嫉妒的。
“公主,你怎么来了?”
赫连筝看上去有点怕她,可能是听说姬安教了她蛊术一事,往我身边躲了躲,又有些犹疑不决地问:“你……这就回来了?”
杨周雪半笑半不笑地扫了她一眼:“公主没有心上人,自然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感受。”
赫连筝说不过她,被她气的红了脸。
我让杨周雪别跟她计较什么,毕竟蛊术本就是阴毒之术,若不是事出有因,我知道不是杨周雪主动提出要学蛊术的,否则我的反应会比赫连筝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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