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啊」

在教会的屋顶上,我发现了仰躺着看着天空休息的鸦的身影。

在蓝天之下,在随风摇曳的晒洗衣物下面,看来鸦干活又偷懒了吧。

再说神父说的,是将衣服全部晒干,看着放衣物的篮子已经空了,看来他还是姑且将所有衣服都晒上去了吧。

「你干活又偷懒,这次又会被安德鲁神父骂的哦」

「……」

就算我对他说话,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他是个平常太过无口,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人。

不过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一直都认真地听着我说话。因此我很高兴,每次找到鸦了以后,就一不小心变成了单方面的喋喋不休。

今天我也是找到了鸦,於是我坐在了他睡觉的位置的旁边。

随着一直仰望蓝天的鸦的视线,我也同样地仰望天空。

澄澈的蓝色,浮着些许白云,能感到和缓的风流动着。

「鸦一直都看着天空呢」

「……」

「为什么要这样呢?」

「……」

不出所料,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说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但是没有回答的话还是会感到有些寂寞。

我想要和鸦看同样的风景,便也躺在了他旁边。

我远眺了天空中的云,过了不久,意想不到的是,鸦开口了。

「因为它什么都没有」

「……诶?」

听到唐突的鸦的说话声,我也很高兴,脸上出现了喜悦的光芒。

但是鸦还是冷淡地没有理会我的表情,继续淡淡地说

「因为天空一直都是,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些吵杂的众人,也没有闭塞的障碍,这片地上的任何烦恼忧愁没有任何一样是存在於天空的,蓝色的,美丽的『零』,所以我才会一直看着它」

鸦说的话,我并不是很理解。

就算这样,我还是理解了鸦很喜欢仰望天空这件事。

鸦稍微陷入了沉默,然后又很少见地向我问道。

「……为什么,利兹会一直找我来说话呢」

「你问为什么……」

我稍稍考虑以后,终於将自己想到的答案说出。

「因为我想和鸦变成好朋友」

「……」

听到我这个答案的鸦,用有些困扰的脸色看着我。

因为被鸦搭话感到很高兴,所以我又单方面地罗嗦起来。

「我呢……别看这样,我原来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哦」

我一边仰望着天空,一边开始追溯起自己久远的过去的记忆。

「有一天,父亲的工作出了一些麻烦,我的家人都被黑手党追杀,父母在我的眼前被杀害,而我自己也被卖到了别国的妓院。但是H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因为正好那条街上专属的医生正在招收助手,所以偶然之中雇佣了我。我靠着帮这些黑医进行违法手术,在那条地狱一样的街道中生活了下来」

「……」

鸦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还是明白他正在听我说话。

我继续说。

「……被安德鲁神父带来这里,来到这个教会之前,我都是孤身一人的。能和年龄相仿的孩子搞好关系,从来就没有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和其他的孩子还有鸦说话,我觉得这样真的很开心,怎么说才好呢……就好像是有血脉联络起来的家人一样温暖。感觉这里是自己的依靠这样的感觉。现在,我就有这种安心感」

「……家人」

鸦好像颇有感慨的,望着天空说出这一句话。

「……要说一个人的话,果然就是所谓的孤独吧?」

鸦向我丢掷奇妙的问题。

「应该不算是孤独吧,鸦一个人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些寂寞么?」

「……」

鸦再次陷入沉默,然后,明确地说。

「……以前,从安德鲁神父那里听来了一句话」

「什么?」

「……将天空想成是家人吧,他这样说」

「……?」

没有顾忌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还是淡淡地说。

「……如果说自己谁都无法相信的话,就试试不相信任何人而活下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心。就以这样一个人活下去就好,如果这时候感觉到孤独的话,就仰望天空,将天空当做家人。天空是不论何处,你都可以看到的东西,只要有天空,你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是孤独的……就是这样奇妙的话哦」

「……」

「只要有家人的话,就不会孤独。安德鲁神父这样说了,所以我将天空当做家人。但是还是很奇怪……我的心,犹如以前一样空虚」

仰望天空的鸦的眼神有些悲伤,他稍稍眯起了眼睛。

「当我懂事的时候,就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存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谁。我所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於任何地方的,毫无变化的『零』」

鸦的独白还在继续。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无偿的爱,但是如果有家人这种东西存在的话……一无所有的我,也可以被谁所爱么」

我这个时候,第一次知道了鸦的心境。

我看着鸦的侧脸,想到了一个想法。

「呐,鸦」

「?」

「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哥哥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啊」

果然就算是鸦也对我的发言表示不解。

但是我还是下定决心,脸颊张红力说道

「没,没什么不好的吧。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其他的孩子也会叫我姐姐,而鸦又比我要大一些吧?那我就要叫哥哥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的,冲钝!」

急躁的我站起身子,下意识地逼近了躺着的鸦的身子。

「不光是天空,我,我们也要做你的『家人』啊」

「……」

鸦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表情,但是好像有些呆住了。

明明是自己说出来的,但是感觉有些害羞的自己低下了头。

他呆了一会儿以后——微笑了。

这是鸦来教会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是不是因为表情一直僵硬着不习惯笑呢,他的笑容有些生硬,但是这个笑容让我感到非常高

兴,我也相视一笑。

■■■

阿德拉梅莱克巨大的身体朝空中跳起,像是要将我压垮。

我为了躲避从头上降下的怪物,尽全力往后跳。

刚刚我还站着的空间,已经被阿德拉梅莱克压住。

看来是和巨大的身体相符的重量吧,阿德拉梅莱克着地的地面已经形成了严重的凹陷。伴随着沉重的响声。

「动作太单调了呢」

阿德拉梅莱克的攻击完毕没有多久,椚木已经从侧面接近了我。

他将自己腰间挂着的一把弯刀拉出来,从上往下向我劈过来。

说时冲那时快,我用手上的罗慕路斯之枪迎战。

椚木的刀和罗慕路斯之枪激烈地碰撞,冲击回荡在我手中,椚木的一击比我想象的要沉重,我被架着的刀弹开,差点就将罗慕路斯之枪松开了,不过我还是全力抓住。

我连忙再次架起长枪,和椚木对峙。

「……唔」

椚木好像有些感慨地捋着自己的胡子。

「剑术的话是门外汉的水准,动作也很单调,明显是没有接受过什么近战格斗训练的样子。真是的,本来还对不屈之人有多么强大感到好奇的,没有达到我的预期真是失望了,这样也不需要阿德拉梅莱克的活跃了」

椚木叹息着,用一脸凶恶的表情盯着我。

「——那我就来单方面地虐杀你,达到享乐的目的吧」

椚木将腰间另外一把刀拔出。

他架起双刀,正面朝我突进过来。

我为了拼命阻挡椚木的攻击,全神贯注与他的动作。

想着能够追着椚木的动作——还是太快了!

「咕!」

我用枪的枪身挡住从中间横劈过来的弯刀。

千钧一发之际,从另外一个方向又砍来了另外一把刀。

我躲闪着身体,避开椚木的第二次攻击

「反应如果冲了的话——是会死的哦?」

在我回避了两次的攻击之后,椚木第一击使用的刀已经摆成了下端持刀,他毫不留情地将刀从我身下斩来,我连用枪挡住的余裕都没有,只是后退想要避开。

但是我没有完全躲开,椚木挥舞的刀,锐利地砍到了我的左肩。

「嘎!」

我吐出短暂的呻吟。

在闪避了刀刃之后,我从胸口到左肩被刀刃砍伤,被切开的衣服裸露出了肌肤,从中流出了滚烫的血。

我押着流血的肩头,踉跄起来。

椚木冷冰冰地看着我这幅狼狈的样子,说道。

「……嚯,刚刚那一下我可是抱着杀了你的心态看下去的,还能躲开致命伤么。看来你的反射神经比常人要优越呢」

椚木舔舐嘴唇,露出了一个卑劣的笑容。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感叹着亏自己能够躲过刚刚椚木的那一击。

恐怕这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椚木还对我追击的话,我一定已经被秒杀了吧。

这个瞬间,我突然感觉……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动态视力变好了呢?

「但是还是太无聊了。就算是辜负我的期待也好,这次我们来更快活些吧」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椚木再次攻了过来。

又是从正面突击,这次的攻击并不是砍过来的。

而是用尖端『刺』来的。

我吓了一跳。

椚木放出的攻击,还是那么迅速——但是这次,在我眼中好像是慢动作一样。

是不是眼花了,一瞬间我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这没错。

……我居然能够,跟上椚木的攻击?

朝着我心脏刺过来的刀,我一转身勉强躲过了

「!」

看到攻击被闪避开的椚木的脸上,显现出明显的惊愕。

我就这样接近椚木,然后挥下自己手中的枪。

用力挥下的枪的刃,轻松直击了椚木的身体……!

这把枪就一路从椚木的右肩砍刀了他的左侧腹。

我砍出的椚木的伤口上,迸发出鲜血。

「啊啊!」

受到了严重打击的椚木,当场跪地。

我自己也非常吃惊,慌忙地从椚木那里退开。

「……呵呵呵,唔哈哈哈哈哈哈」

椚木用手按住自己的伤口,突然抽动肩膀笑起来。椚木应该也很痛的吧,充血的眼睛盯着我,大喘粗气。

「真是漂亮极了!哈哈!真是完美的一击,冴上大人!虽说我有些大意,但是居然能将我砍中!这种痛苦真是好久不见了!真是非常的痛啊!相当相当痛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流出了大量的血,椚木的脸上还是因为疯狂的笑容扭曲了。

……被伤到了的话会高兴,这到底是什么神经构造啊。

一改原来绅士一般的礼貌态度,凶恶的黑暗席卷着椚木的笑脸散发着寒气。

这个让他的反应变得异常起来的攻击,对他的打击很大,看来不能马上动起来。不过我察觉到自己已经激起了椚木的战斗意志。

虽然我也很在意自己的异变,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先从这里离开。

我的目标是开了一个洞的墙壁,想要和雪名会合。

鸦……是一个能够一瞬间就对雪名放出致命一击的对手。

和这种强敌作战,雪名不可能不陷入苦战的。

我急着赶往雪名的身边,身后还能听到椚木的嘲笑声。

但是现在我没有顾及这么多的闲工夫。

背对着椚木,我通过了墙壁上的大洞,来到了庭院中。

忽然从阴暗的实验室出来,空中戴森环放出的光芒过於耀眼,我不禁眯起了眼睛,寻找周围雪名的气息。

洞的外面,是一片灌木丛。

看来附近没有雪名的身影。不过可以看到有谁踩踏过的痕迹,留在了草地上。我跟着这些脚印走着,最后听到大理石道路的对面,传来了些微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那边么……!」

我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奔去。

恐怕那些金属声音,是雪名和鸦在战斗的时候互相攻击的声音。

我想要确认雪名的安否,拼命奔跑着。

虽然在不平整的地面上磕磕绊绊,我还是尽全力赶往雪名的身边。

——就算到了她那里,我也只是会拖后腿而已。

但是我一心担心着雪名,而忽视了这种不安。

我并不像雪名还有执行官那样强大。

最近身体的状态有些奇怪,身体能力也莫名得到提高,但是光是这种程度的话,无法和雪名并肩作战。

刚才的那个,只是偶然,只是运气好才砍了椚木一刀。

但是这个还附加了椚木大意了的条件。

那么自己这样,是不可能和雪名一起同鸦那样强大的对手战斗的。

能够称为武器的东西,只有手中握着的,来历不明的枪。

就算是有这种东西在手……我也不会变的强大起来。

反正就算赶过去,我也无法守护雪名,是不是我不在的话,对雪名更加有利呢。我无法帮上雪名的忙么。

就这样一直考虑着,我的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雪名……!」

■■■

雪名将一边手上的书放开。

放开的同时,书就在雪名的周围缓缓地打转。

和书一样,先前围绕着雪名周围旋转的锁链开始缠住了雪名手,瞬间锁链的表面浮现出复杂的青白数式,坚硬的锁链定型成了像是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青白的巨大的火炎在前端燃烧。

全长大约有四米的,高频率震动的锁链。

光看前端燃烧的青色火焰还有把手部分的话,就好像是锁链做出的『巨大的剑』

因为主实验室的爆炸而燻黑的雪名的大衣随风飘扬,她将周围的景色,用锁链的剑一刀两断。在大剑的轨道上的鸦,轻轻地弯下腰躲过,轻松闪避了雪名的一击。

在挥舞着锁链之剑的同时。

鸦背后繁盛的灌木还有树木,都像是剪纸一样,被平整地切断,树木的断面因为被高速震动的锁链切断,所以烧焦发黑起来。

躲过了雪名攻击的鸦,毫不停顿地冲出去。

因为锁链之剑被斩断的树木,朝雪名和鸦站立的方向倒下来,而鸦利用了倒下的树木,用眼睛完全追不上的速度冲上树木的顶端,在那里起跳,绕到了雪名的后方。

雪名在危险关头,勉强挡开了鸦刺过来的厚重的匕首。

因为攻击的牵制,鸦迅速拉开自己和雪名的距离,防止雪名反击。

他时而进行之字形奔跑,时而做一些假动作,重复着接近和后退。

鸦对雪名做出了这种间断性的,匕首的攻击。

而雪名无一例外全部用锁链之剑档下。

鸦的匕首终於碰上了高速震动的雪名的剑,自身受到损坏,不能再用。而鸦毫不犹豫地丢弃了没用的匕首,站在原地。

雪名与停止了动作的鸦对峙着,但是其实,她的心里很焦躁。

鸦的战术是彻底的hitandaway。

毫无疑问,鸦是在试探雪名的本事。

「……好快!」

雪名一边和鸦对峙,一边落下冷汗喘着气。

她改动了古典物理的数式的数值,将自己的身体能力提高到常人的四倍程度,拥有这样的身体能力,但还是因为鸦的动作更加迅速,没办法马上把他解决。

——这个应该是个无比强大的敌人了。

至今以来的雪名的对手,都是没有受过训练,光光依凭着强大的数的能力的门外汉。但是眼前的对手,和以往的对手完全不同,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重点培养了将对手『杀死』这个本领的优秀杀手,面对这种对手,自己也没有经过多少战斗训练的雪名或许会有不利吧。

并且,雪名有着某种不祥的预感。

自己靠着使用数秘术。才能勉强和鸦周旋。

但是如果迪格的情报是正确的话,鸦是『零』的灾厄之数。

是这样的话,现在的鸦完全没有发挥自己本来的『力量』。

「……自己本身的战斗能力就能和我打到这种份上么……!」

面对这种难以置信的情况,雪名无语了。

但是鸦并没有给她思索和烦恼的时间,冲进树丛中隐蔽自己的身影。

然后他从灌木丛之间放出锐利的匕首。

像是细细的十字架一样的匕首,犹如乌鸦的翅膀一样漆黑,打算要贯穿雪名窍细的身体。

雪名将自己手中的锁链之剑,变回一开始的在虚空中漂浮缠绕的状态。

缠绕着的锁链,将鸦的匕首简单地缠住。

但是——

「!」

雪名发现了。

鸦投出的匕首,仔细一看的话,匕首的手柄端连着一根钢琴线。而那根钢琴线的另外一头,和鸦的长袍中的衣服内袋相连。

鸦用力将钢琴线往回拉。

於是,漂浮在雪名周围的锁链,被拉往鸦那个方向。

「啊……!」

鸦朝着锁链被夺走的雪名,又投出一把匕首。

但是雪名无法用锁链将它缠绕,匕首逼近了雪名的眼睛。

「——停止吧」

从旁边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她将要贯穿雪名眼睛的匕首抓住。

一只装备着银色的护手的手映入雪名的眼帘。

抓住了匕首,防止雪名被直接攻击的人物。看到这个红发少女登场的雪名放下心来,瘫坐在地上。

现身的少女,是教团引以为傲的第四位绝对执行力。

「……安德鲁同学!」

「看来你陷入苦战了呢」

安德鲁苦笑着,将抓住匕首的手放开。

匕首被钉在了空中,并没有落下。

安德鲁伸手将瘫在地上的雪名拉起来。

然后——她死死瞪着茂密的草丛中站着的少年,鸦。

「……终於到了这个时候了,鸦,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利兹」

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他发出了好像是有些寂寞的声音。

安德鲁将落在地上的雪名的锁链捡起来,递给雪名。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的这个名字呢」

「……」

「我真的很想杀你」

安德鲁重新面对鸦,将浑身上下包含着的憎恶集中在脸上盯着鸦。

「想杀你,想着杀你,我做梦都梦到自己让你气绝的那一瞬间」

「……」

鸦只是沉默着,将自己怀中的,厚重的匕首取出摆好迎击的态势。安德鲁看着他的样子,双拳在胸前对碰。

「所以让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鸦。我和你的,家人的羁绊」

她紧握了迸溅出火花的护手,冷冰冰地宣告着。

■■■

「我一直以来记性有点差,抱歉。不过,你的名字,应该是羽鹭雪名吧」

「就是这样」

看到用锐利的眼光和冰冷的语气回答的雪名,安德鲁有些意外地说。

「……和平常气氛有些不同你,原来如此,你就是『无限』的灾厄之数么。身为数的一种的『生存时间』如果使用了数秘术话,人格也会变化么」

对雪名的变化有些感慨的安德鲁,侧目对雪名说。

「我像你应该也知道了,对手可是超乎常识的怪物,这样相比较切实吧。如果正面和他硬碰硬的话,估计我们都赢不了,不好意思,就让我们来一个共同战线吧」

「我没有异议。再说本身我就是和迪格这样约好才过来帮忙的」

「刚好了,你的长处是攻击力,而我的是近身格斗,让我们充分发挥各自的有点吧」

「了解」

「上了哦」

说完,安德鲁就已经朝鸦的方向奔出去。

正面冲向鸦的安德鲁。

好像是呼应她一样,鸦也与安德鲁相向冲来。

很快二者就会冲突在一起。

安德鲁轻轻地掂地,跳了起来,然后灵巧地转动身体,朝着鸦放出回旋踢,而鸦打算攻击安德鲁的脚,瞄准她的脚刺出匕首。

鸦的匕首与安德鲁的脚撞在一起,但是意料不到的是发出了沉重的金属声音,并且火花飞溅。

「!」

鸦的表情中浮现出略微惊讶,安德鲁嗤笑道。

「遗憾呢,我的长袜里面可是放了钢板的。」

说着,安德鲁弯下了支撑重心的脚,当场蜷缩起来,潜入了鸦的死角。安德鲁将踢向鸦的那只脚放下,用原来的轴心脚移动重心。

一瞬间,安德鲁闪到了鸦的侧面,然后在蜷缩的状态下使出一击上勾拳。

瞄准的是他的肋骨。

但是鸦——对这个攻击做出了反应。

用无法用眼睛追上的速度,掏出了自己怀中投掷用的匕首。

而匕首的前端,对准安德鲁的拳头。

如果是通常的话,安德鲁的拳头就会被等在那里的匕首刺伤。

但是安德鲁的护手有着特殊的效果

「——停止吧」

如此命令道。

在拳头碰到匕首的那一点的中心,空间开始泛起像是波纹一样晃动。

鸦所握住的刀刃,因为安德鲁的『钉之手』,被固定在了空中。

鸦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被静止在空中的匕首。

看来是知道安德鲁的护手的特性吧。

发现自己近身战的不利,鸦拉开了和安德鲁的距离。

而安德鲁没有错过这个时机。

在他退后的同时,朝前进攻。

放出了一个带假动作的里拳(译注:经典动作是用手外侧的关节打对手的脖子根,具体找度娘)

在空中呼啸而来的安德鲁的攻击,鸦侧过身子勉强避开。被安德鲁碰到的东西无一例外都会被钉在原地。连抆到一点都不行,鸦在非常小心地应对安德鲁的双拳。

突然他大衣中的一把投掷用的匕首落了下来。

而鸦将落到自己的脚边的匕首——灵活地踢起来。

「什!」

鸦踢起来的匕首,直奔安德鲁的脖子飞来。

安德鲁仰面过来躲过了匕首。

但是鸦也没有放过她动作停止的这个时机,瞬间拉开了和安德鲁的距离。

后退的鸦将手插入大衣中,而他的手再次出来的时候,每个指缝之间头已经夹了一把刀。

一共夹了四把刀。

他将四把匕首同时朝安德鲁投掷出去。

遭受的到复数的匕首攻击,安德鲁必须防御的地方并不是一个,而变成了复数个。这并不是点的攻击,而是面的攻击。一个都有些应付不过来的安德鲁,现在要应付多个同时的攻击,当然出现了可乘之机。

鸦趁着安德鲁躲避匕首的那个瞬间,朝她喉咙刺去。

但是安德鲁面对飞来的匕首,则是在眼前的空间一挥。

「停止吧」

如此命令道。

於是,安德鲁挥过的空间都像是波纹一样,晃动了。

这个波纹所达到来的空间中,四把刀都同时静止在空中。

「……并不是被碰到的物体,而是被碰到的空间都有静止效果哦」

安德鲁露出大胆的笑容宣告着。

本来是要瞄准这个时机攻击的鸦,因为失去了机会鸦僵直在原地。

「趁现在!」

安德鲁朝背后的雪名大喊。

鸦望向雪名。

躲在一旁在地上写好复杂的数式以后。

这些数式发出青白的光芒,看样子好像已经发动了什么效果。看到这个光景不管是谁都会明白——攻击已经准备完成了。

「超高温的物质遇上水以后,水就会急剧汽化,剧烈的话就会引发爆炸。也就是水蒸气爆炸。我将周围收集过来的水分,放到了加热到超高温的地下反应了哦」

像是人偶一样无表情的雪名,哗啦哗啦地翻动着她的书,低头看着。

最后雪名摊开一页放在手上,说道

「——地下水蒸气爆炸」

与此同时,以鸦所站立的地盘为中心,地面像是喷火一样发生了爆炸。

地下发生了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的大爆炸,大量的沙土喷出,鸦的身影被掩藏起来。由下而上的突然爆发,使周围的各种树木被连根拔起,炸到空中。

在浓浓的土烟中站着,稍微延冲了一段时间以后,沙土从天而降。

安德鲁干咳着,而雪名则还是一脸冷酷地站在原地

「……成功了么……?」

在深深的土烟的对面,期待着鸦的死的安德鲁这样发问。

如果单纯的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被卷入那样的爆炸,就常识来说一定会炸得连肉片都飞溅,屍骨无存了吧。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战士,鸦也只是一个拥有肉生的人类。被雪名强大的力量直接击中,应该不可能生还。

——从土烟中飞来一把匕首

「!」

完全没有料到的安德鲁,被匕首刺个正着。

自己的惯用手右手被匕首刺中,血花飞溅。

她护住自己的右手,单膝跪地。

雪名愕然地低语道。

「……怎么可能……还活着么……!」

土烟的对面——看到了红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