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我……一点都不强」

听到嘲讽我的明津的话,我老实地回答。

「……从你说我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了。我没有能够保护雪名的力量,就连能奉献给来栖的力量都没有。说实话,我对这样的自己很不甘心」

我的心灵很脆弱,我的身体也很弱。

要说找我弱小的地方的话,根本数不清,我是一个渺小的,不完全的人类。

「成为雪名的助力,我一直都这样想……但是,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在从学园逃出来的路上,雪名一直在颤抖,面对一直担惊受怕的她,我什么事都做不到。什么话都说不出。那么不甘的心情……我可不想再碰第二次了」

我将刀柄我在手中,紧紧握住。

「我和雪名约定好了」

充满了决意的眼睛,眯了起来。

「不想让雪名悲伤,不想让雪名害怕。我的愿望只有这些。所以我决定了现在要干的事。要从盯上了雪名的来栖那里,保护雪名」

我说着,将刀递给明津。

接下匕首以后,明津一脸惊讶地问

「你想干什么啊,这样做」

「这把匕首,还是你拿着吧」

「哈?你不用它么」

「比起我来用,你来用不是很熟悉么。只用在必要的时候,将它给我就好了」

「……到底在做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啊,冴上」

听着明津的话,我只能苦笑。

「正如你所说,我很弱小,但是我有微小的力量,而并不是无力。就算是无法并肩战斗,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虽然这可能是非常微小的帮助,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所以拜托了,明津。只有我和雪名的话,肯定不是来栖的对手,你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你还真是个惹人火大的家伙啊,冴上」

「诶,诶诶?」

「为什么会惹人火大,我终於知道了。你和我死去的老爸很像啊」

明津说些不讲理的话,我哑然无言了。但是明津不顾我继续说。

「为他人的事情来卖力,然后自己受伤。你也将拼命将我,从来栖的火炎下救下来了吧。明明是个弱者,只要拿这个当借口,在一旁吮手指就好了……你就是不肯这样做。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做的呢,不仔细想想得与失,就很自然地冲进危险地带。不喜欢放弃也要有个限度啊,蠢蛋」

对明津的话,我很奇妙地感觉能够接受,我对自己的这一点感到好笑,看着笑出来的我,明津惊讶了。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没什么两样么,明津」

「啊?」

还是一样粗鲁的回答。

「电击棒,不是你借给我的么。根本没有考虑什么利害得失吧」

「…………切,可恶」

「说到我,只是在逞强而已啊。雪名和妹妹,还有班上的那些同学。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我都想去给他们尽一份力。不想让他们难过,我只是这样想的」

明津远眺着蓝天,对话中断了。

絮状云漂浮着的安详的天空,今天也是秋高气爽。从远处可以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还有头上高高飞过的直升飞机的声音。这些和平的日常中听到的杂音,现在感觉是多么的可爱,听起来多么愉悦。

我们听着这些杂音度过了一会儿。

————直升飞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

和我一样,明津也注意到了。

从楼顶上环顾的城市的风景,其中,发现了一架黑漆漆的直升机。

比平时要飞得低很多的飞机的影子,在我的眼中,和它的螺旋桨的声音一起,渐渐变大了。

「……怎么?难不成说那架飞机,是朝我们这边飞来的吗?」

我下意识地问出来。旁边的明津无法回答,我们只是呆呆地看着飞机渐渐接近。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突然响彻校园的,女同学的呼喊声。

「……怎么回事啊,那帮人!」

我一往下看,『异常的风景』正在扩散。

校门前集结的,是堵在门口并散开了的,巡逻车集团。

警察们像是雪崩一样冲入,将小摊边的学生们都擒拿住。

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事,学校的学生们都摸不着头脑地开始往教学楼里面撤。

光天化日之下上演的,警官们和学生们的逮捕剧。

——我能看到。

冲进校门的大人们的脖子上,都拴着红色的数的锁链。

「对映的警官……!」

「真是可恶……!」

在愕然的我们头顶上,强风吹过。突然接近的飞机,来到了我们的头顶。飞机开始慢慢地在学校上空盘旋,然后它的机体上,写着所属的标识。

————SAT

警视厅所自豪的,特殊突击部队。这就是全副武装的特种兵的名称。

最后校内的学生,都被乱入的警官反剪住,停止了动作。然后警察们将我们的教学楼包围,在四周散开。

悲鸣开始在教学楼内响起。

我看着对面教学楼的走廊,看来扮成一般人混进来的便衣警察们,也开始将在自己周围的学生们抓捕住。

被警车封锁的校门。还有被便衣和警官们抓住的全校学生。

剧烈的头痛同时,我看到了这里的随处可见的红色锁链。看到了灾厄之数在开始使用她的力量。

察觉到的时候,整个学校已经被红色的锁链纠缠不清了。

校门的前方,走来一个少女。

发梢有些卷起的中短发。细长而秀气的双眸。发际可以看到的一边耳朵上戴着的,凯尔特十字架型的耳环。身穿圣阿尔纳斯学园的制服的少女,抱起双肘优雅地走进学校。事到如今,那个少女是谁根本不用问。

——来栖真意。

我们在楼顶上俯视着来栖,我完全失去了语言。

「喂喂喂,这不是在开玩笑吧,没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连续食人事件的元凶大人竟然冲到学校来了啊」

脸色惨白的明津,面对着已经失守的学园,吐出着一句话。

■■■

完美的微笑,优雅的步伐走入校庭中央的来栖

附近的警官将带有扩音功能的麦克风交给来栖,经过一段时间的刺耳的音波声以后,扩音器里终於响起了来栖的声音。

「在低俗的学校上学的,低俗的大家。初次见面,我名叫来栖真意」

她环顾校庭,向在各自的教室窗子里窥探的学生们搭话。

嘲笑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学生,来栖继续说道。

「首先要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正如你们所见吧?学校的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路线了」

来栖说的没错,我和明津在楼顶上观望,校门和后门,还有网球部使用的操场旁边的出口,都被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围个水泄不通。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所以的警官,都是持枪的。

腰上挂着的枪套里套着的枪。每个警官都是无言地将手放在上面做出随时可以掏枪的姿势。

「警官的各位,已经被下达了,如果没有满足我的『要求』,就会将全校学生射杀的指示。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学校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你们是生是死的权利,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

来栖好像很愉快的样子微微笑着。

然后对着话筒,高声地宣言。

「我的要求很简单——交出羽鹭雪名,就是这一点」

来栖说完。

搞不清来栖的目的的学生们,只是动摇并疑惑着。但是完全理解她在说什么的我和明津,对着个要求无言了。

来栖的目的应该是——身为『无限』的灾厄之数的雪名捕食。

盯上了雪名的力量的来栖,为了将雪名的力量变成自己的东西,想要将雪名吞噬。但是在来栖的大宅的那儿,进行了激战最后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来栖也想过了吧,雪名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吞掉的对手。

所以就这样了——人质的骚动。

利用对映,将全校学生变成人质,剥夺雪名和明津反抗的余地。

不过居然是堂堂正正的从正面攻过来啊。

来栖将全校学生变成人质,然后再慢慢将无抵抗的雪名吞噬掉。

虽然胆大包天,但是效果有效地得可怕。

「别开玩笑了!谁会听你的啊!」

学生们听到了来栖的要求,在校庭的被警察按住的学生挣扎着对来栖说。

「不要出来啊,羽鹭!反正警察是不可能射杀一般民众的!」

「对啊!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包围的啊!这不是没理由么!」

在教学楼里面被便服警官逮捕的学生们,也你一句我一句地叫起来。

「我们也是有正当权利的!不可能射杀我们的!这样就是犯罪了!」

「喂,有谁来叫电视台的来啊!警察居然抓人质!这一定要曝光他们啊!」

——周围响起了枪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还是吵闹起来的学生们重新安静下来。

子弹,打在最初开始喊起来的学生眼前。

看着水泥路的地面上被打穿的小孔,叫唤起来的学生们脸色铁青。

「……因为太吵了,可不可以请你们闭嘴呢?」

来栖冷冰冰地眯起双眼,低头看着附近的学生。

「友情游戏,人权游戏,是吧。明明都是些没有任何才能的,没有任何权利可言的低俗的弱者而已。还盲目相信自己的生存是有什么高尚的价值一样。还在无聊又虚伪地互相尊重。这种愚蠢的主张,看了我就想吐。并且……大家对『罪人的女儿』还真好呢」

来栖再次环视从教学楼的窗子窥探校园的学生们,宣言道

「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件事吧。5年前的东京内战。真正的历史被掩盖起来了。开战的契机——就是羽鹭雪名的双亲,创造出来的变革之石哦」

「——不要!」

接近哭腔的,悲痛的叫喊声。

面对拿着话筒的来栖的,是从赶来校庭的两位少女。

然后其中的一人,白发的美丽少女,面色惨白地向来栖伸出手。

非常焦急的,而又狼狈的穿着礼服的羽鹭雪名。

是不是看到她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表情感到高兴呢,来栖将终结她的一句话说出来。

「那我就换成你们这些低能儿也能理解的方法说吧。也就是东京内战的元凶,就是羽鹭同学的双亲哦」

雪名的秘密,在全校传播开来。雪名停下奔跑的脚步,用苍白的脸转头,战战兢兢地望着全校的学生。

听到来栖的话,全校学生的动摇一下子就加重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斟酌要说的话。

「…………诶?那个女的,说什么呢?」

被警官反剪双手的一个学生开始自言自语。然后这个自言自语就像是水面的波纹一样,朝周围的其他学生急速蔓延。

「羽鹭的双亲,是内战的元凶……?」

「……真的么?那么,羽鹭同学,就是犯罪者的女儿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明明是个犯罪者的女儿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来我们学校上学啊」

「……这算什么啊。我的弟弟,都因为内战死掉了啊……!」

「我家也是啊。祖母和祖父。大家都死了啊……!」

「那么,警察来这里的理由,就是要逮捕羽鹭吗?」

「……是啊,肯定是这样啊。不是这样的话,警察包围我们的不是很奇怪么……肯定因为雪名也是个重罪犯啊……!」

察觉到的时候——全校学生都已经开始,对雪名恶语相向。

在学校内响起的对雪名的憎恨的话,雪名暴露在她最害怕的东西之中……她害怕地低头堵住耳朵。

「不要……不要……!对不起…………!」

雪名的两眼,开始流下豆大的泪珠。

抽泣的脸开始扭曲,雪名开始颤抖而蜷缩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多少次,雪名向空气道歉。

不管过了多久,谁都不会听见的,谁都传达不到的,悲痛的道歉。

雪名至今为止,她的心中都是这样的。在心中,不知道持续对道歉了成百上千次。

因为痛苦的想法而扭曲的脸。雪名除了哭泣以外,已经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已经将雪名的心智击破了,来栖这样确信着。

来栖慢慢走到了,无防备地跪在地上,已经不能做出任何抵抗的数秘术师。

这下,已经没有任何能阻止来栖的东西了。

陶醉於这个绝对的优势,来栖恶心地奸笑起来。

但是——来栖的面前的出现了另外一位女生。

「……不行啊,真意酱」

跑过来的另外一位少女。雏木叶苗,随着雪名之后到来。

就算是上气不接下气,她还是在雪名前方张开双手。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吃掉雪名酱的」

这样告诉来栖的雏木,她的眼神,已经有毫不动摇的坚强。

■■■

躲过对映的警官们,我和明津奔向了并没有被警官们包围的体育馆。

在被关掉照明的阴暗的体育馆里,拥挤着对外面的异变动摇的学生们。

每个班的学生们,都刚刚换好舞台上的衣服。

充斥着馆内的……是不明正体的黑色的沉默。

「你们在等什么啊,大家!我们想办法,尽快把雪名还有其他的同学救出来啊!」

我的声音在馆内响起。

但是每个人都低着头,一语不发。

在这个阴暗的沉默中,终於有人回应了我的话。

「帮忙什么的……我们又能做到什么啊……」

跟着弘树的话,戴眼镜的同班同学国分也说。

「我们只是高中生。对手可是持枪的大批警察。和训练有素的大人对着干,结果是显而易见啊」

「是啊……我们什么都干不了啊,还是找老师来解决啊」

「并且警察的目的是羽鹭吧,我可听到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叫来栖的女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将羽鹭逮扑的话,这个骚动就会停止了吧」

接着国分,班上的同学一个一个地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除了不甘心地咬紧嘴唇,没有其他的办法。

——比起我所想的,状况要对来栖有利太多了。

因为来栖的发言,别说班上的同学了,我想全校应该都是这种论调了吧。不论我再怎么说要救雪名还有其他的同学,每个人都是给出一个消极的回答,然后含混不清。

就算不直接说出来,我也知道馆内的学生们的想法。

——把雪名交出来。

他们在期待,做出这种事是不是能够将这种僵局打破。

班上的同伴们都意志消沉。我看谁的脸,谁都从我这里别过脸,不敢和我说话的样子。就连我……最后也无法说话,陷入了沉默。

「不要给我婆婆妈妈地说这么多啊,垃圾们!」

在变回寂静的馆里,突然响起了明津的怒斥声。

就像是咆哮一样,实在是太过强烈了。明津的声音让全员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不光是我,所有的学生都注视着明津,明津是不是怒火冲头了呢,将自己的旁边的凳子一脚踢飞,环视着体育馆里面众人的脸孔。

「所以我才烦啊。学校什么的,同学什么的啊!明明没有从心底里为对方着想,在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好不容易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是这种鸟样!所有人都扭扭捏捏的,让别人在外面哭!」

明津踏上被踢飞倒在地上的椅子。

然后弹出身子,咂咂嘴宣言道。

「啊啊对啊!来栖那个疯婆娘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啊,根本不是说谎或是什么假象!」

明津高高喊着,为什么明津会清楚这样的事情,馆里的同学都好像很疑惑。但是听到明津的发言的班上的女生,朝明津怒吼回去。

「所以啊!我们现在就没有再去冒着危险救她的理由了不是吗!」

「蠢什么!制造内战的诱因的是她的双亲,又不是她自己吧!」

「……!」

面对说得实在是太正确的明津的话。反驳明津的女生只有闭上嘴巴。

明津看向沉默的馆内的众人,然后闪烁着不甘心的光辉的双眸狰狞起来。

「你们这帮人应该也早明白了吧。不用我来说,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并不是那个家伙的错』啊。那家伙是个好家伙啊……!」

明津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苦水,对这样的明津,有一个男生怯怯懦懦地说

「……我们也没有一定要帮助羽鹭的理由吧」

「别开玩笑啊!找不出一个理由的话,就保护不了一个『朋友』么!」

对着事不关己的男生的发言,明津额头上青筋暴起盯着他。

「你们到底要寻找自己无法战斗的理由找到什么时候!不要给我装弱啊!装作死了一样,想着『拿自己很弱小当借口就能搪塞过去』啊」

「!」

我被明津的话怔住了。

那是——某个夜晚,我对明津说过的话。

「你们还是一点教训都不吸收啊!还是那个在内战的时候,一个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没用而软弱的自己啊!你们到底想弱小到什么时候!啊!?」

「……」

「根本不需要理由啊,为了同伴两肋插刀而已啊。我……要为了那个家伙战斗!」

明津再一次将自己脚下的椅子踢飞。

然后背对馆里的所有人。

将两手插入口袋里,佝偻着背,然后一个人走向门口。

正要走出去的明津的肩膀——我用力攥紧了。

「……等一下啊,你准备一个人去哪里啊」

「……哈?这不明白着么。去把来栖那疯婆给杀了」

「我知道。但是在此之前,可不可以听我的话呢」

「哈?」

对留住他的我,明津回过头来,还是将耳朵侧到我面前。

我眼神变得锐利,然后,露出大胆的笑容。

「这个被学校来栖的对映化的警官占领了。对手能够完全支配学生的生与死。也就是说来栖的优势,就是有『很多的人质』啊。」

「……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看了不就知道了吗,空前的灾难啊」

「不,就算看到了但谁都没理解啊,这是『我们压倒性地有利的状况』哦」

「哈啊啊啊啊?」

对我的话,明津变得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来栖,都操纵了这么多的对映,还不得不将我们全校的学生作为人质呢?其实将自己操纵的警官们作为人质不也可以吗」

「啊?那样当然是,抓这个学校的人质,对我们来说更有效果不是么」

「不对,并不是来栖没有将自己的对映作为人质,大概是『不能做』吧。如果我的想法正确的话,同伴比较多的,并不是来栖而是我们这边哦」

明津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我。

然后对着明津,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到这话的明津,表情越来越愕然。然后明津对我说

「……啊?你疯了么,啊?」

「我是很认真的。你做得到么。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给我明说」

明津完全目瞪口呆。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冲钝地看着我。

但是最后——他还是发出了哄堂大笑,肩膀都颤抖了。

「…………噗。哈哈哈哈哈!真是杰作啊!你的脑子肯定出问题了啊,冴上!需要去看医生的,看来不是那个吃人的女人,而是你才对啊!要蠢也要有个限度啊!」

馆内响彻了明津捧腹大笑的声音。随后,他用锐利的眼神盯着我。

「……那就干一票吧,虽然这是接近赌博的可恶作战,不过要比被疯婆娘收拾强多了」

成功说服明津帮忙的我,看向馆内。

我对着应该听到了刚刚我和明津对话的学生们,再一次高声说

「占领我们的学校的警官们都被洗脑了!操纵他们的那个女人,就是连续U字型杀人事件的犯人!」

「……!」

馆内的学生,迅速就开始紧张地议论起来,但是我不顾他们继续说。

「不能详细跟你们说很抱歉,并且,那个女人是为了杀雪名而来的。而不是为了洗清内战的仇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慾望而已」

馆内的人都回归安静,听我继续说。

「那个女人的行动,全部都是为了杀雪名而策划好的。你们想为什么会有必要带警察过来,将这个学校的学生们当成人质?人质这种东西,如果不拿来威胁对手软化对手,就毫无意义。你们就知道了吧。我们对雪名来说,是软肋啊」

不得不向他们传达。

我想让他们知道。

所以,我说了出来。

「雪名……最喜欢我们了」

我好像是挖出悲伤的感情一样,从嘴中挤出这句话。

「她想和我们好好相处啊。她觉得我们很重要啊。雪名根本不想伤害我们,知道这一点的那个女人,就将我们作为人质。确实正如那个女人所说,雪名的双亲,是东京内战的原因之一。但是雪名她自己有伤害过我们一次么?有侮辱过我们一次么?没有吧」

我,慢慢低下头。

「拜托了……为了雪名,为了这所学校,我要借助你们的力量……!」

拼命地拜托。

虽然我觉得,就算是这样,也不会轻易取得支援。

意料之中,我的头低下了以后,馆内还是一成不变的,被闷得慌的沉重气氛包围。

「——明津和诚一的计划,我也要参与!」

在沉默之中,至今为止一直站在角落的弘树开口了。

对没有预料到的赞同,我和明津都吃惊地看着弘树。

弘树挠挠头,有点害羞地说。

「明明诚一在卖命,身为亲友的我不做点什么也太说不过去了。并且啊,帮助白雪公主的,可是身为王子的哦!」

「——那么,我也去」

戴眼镜的国分,用指尖帅气地扶着自己的眼镜。

「毕竟你们都比较原始,需要有个IT负责人呢」

「好的,那我也去!警察都被杀人事件的犯人操纵了!这可不能听之任之的!」

「我也要!这种事,就算是交给老师也肯定解决不了吧!」

「那种家伙,就让我们来赶出去!」

馆内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报名。

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迷茫,只有想要帮助学校的伙伴的心情在闪闪发光。

我看着不光是这所学校的其他学生,连雪名都要帮助的的同伴们,我的眼眶湿润了。然后我马上重新振作,眼神严肃起来。

我从体育馆的视窗,望着在校庭中唯我独尊地来栖真意。

「确实我们,是来栖所说的弱者的集合也说不定。也没有让别人言听计从的权利,每个人都很弱,人数也不多」

然后我,露出了大胆的笑容。

「那我们就让他们明白吧。我们,不光是弱小而已!」

■■■

秋风吹拂的学校的房顶上,看向上空回旋着的直升机,一位穿着漆黑连衣裙的,娇小少女站立在那里。

少女像是坐山观虎斗一样,俯视已经命悬一线的校园。

「……那么,冴上君。看来,是到了我见识你资质的时候了」

俯视着伫立在校庭的来栖真意。少女,用非常愉快的口气说。

「这个压倒性的『数的支配』,你要如何反抗呢」

将一边手上用手铐拴住的,黑色手提箱扛在肩膀,少女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