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商晔接着说:“陈浅托我来跟你说一声,她终於想清楚了,她那时候没喜欢过你,她要澄清一下,你们那时候不算恋爱。”

“你在胡说些什么?!”俞晩奚激动地站起来,不顾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身。

“所以,”商晔依旧淡定自若,郑重地告知她,“俞小姐,请你以后再和其他人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即便你不感到羞耻,即便你不存有良知,也请你不要再以我女朋友曾经的恋人自居了。”

俞晩奚仿佛被人当众脱下光鲜亮丽的伪装,又被人扇了几个巴掌,气得撑着桌子发抖,还要强装镇定。

“商晔,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恶意,我能理解,毕竟我确实做了对不起陈浅的事。但是即便是你,也不能否认我和陈浅的过去,在我们发生不愉快之前,我们确实是恋人。你刚刚说的是在骗我对不对,陈浅一定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有那么重要吗?”商晔问,“既然你们最后都不欢而散了,还有必要在意曾经的关系吗?”

“当然重要,当然有必要!”俞晩奚歇斯底里地吼道。

“为什么?”

“因为这正是我想要确认的事!”俞晩奚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

俞晩奚脱力地坐下。

商晔笑吟吟地说:“俞小姐,你似乎并不像你所坚称的那样肯定自己和我女朋友的关系呢,你为什么要确认我女朋友对你曾经的态度呢,你是还在肖想我的女朋友吗?”

她不再提陈浅的名字,反而用一口一个“我的女朋友”代替,引得俞晩奚恶狠狠地瞪向她。

知道自己已经被商晔完全看透,俞晩奚不再挣扎。

“我们有话就直说吧,陈浅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知道的,陈浅她心有多软,所以她确实没有说过那么冰冷的话。”

俞晩奚微微动容,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她当然知道陈浅心有多软,从她答应入职就表明她原谅了她,甚至可能还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害她从高中离职。

她从前便知道陈浅一直在自我怀疑,她被困在和自己迷宫般的关系里找不到出口。

她只要引导她,让她觉得她们曾经是恋人,那她们就是恋人,虽然她犯了一个错,但已经时过境迁,只要陈浅原谅了她,那她们就还有机会重新再来。

所以,她们四人在餐厅吃饭那次,她故意提起往事,一是想借洛远星和商晔对她的同情,加深陈浅“曾经是她的恋人”的认知,二是想试探陈浅对她的态度。假如陈浅在向商晔重新讲述她们的故事的时候,流露出怀念和认可,那便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

商晔接着说道:“那句话是我说的,我帮她理清楚了你们的关系。”

俞晩奚:“……”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蓦地兜头浇灭了她心中的希望。

商晔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

“起初,你就是一个对她有恩的老师,她应该感激你,但也不用过於感激你,毕竟你只是做了一个老师该做的事,再后来,你就是一个绑架了她的感情的别有用心的人,最后,你们只是加害者与被害者的关系。”

俞晩奚盛怒之下端起桌上的茶盏,准备朝对面那张可憎的脸上扬去。

商晔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腕,顺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