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换好工作服出来,冷着一张脸站在点餐台前。

她的五官明艳得带着攻击性,不笑的时候有点显凶,看上去很像那种不好惹的mean girl。

进店的两个年轻女孩看到她犹豫了一下,不敢上前点餐。

店长过来接管了她的工作,委婉地说:“陈浅你去出餐那边帮忙吧,我先来点单。”虽然陈浅名义上是她手下的员工,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老板娘,店长也不敢真像管理员工那样批评她。

好在陈浅从来都没架子,被人一点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对,立刻换去出餐区那边帮忙了。

出餐区的工作比较机械,主要就是帮外卖单包装或为店内顾客送餐。

此时陈浅正在为一个公司的团购订单打包,手上利落地用胶带给纸袋封着口,脑子想的却全是商晔。

她把胶带拉得哢哢响,然后用力在切割器上斩断。旁边的店员本想提醒她胶带拉得太长有些浪费,但看她这副咬牙切齿仿佛在发泄什么的样子,便识趣地闭了嘴。

老板的前女友连续来了两天了,老板娘心情不好很正常。

在陈浅的想象中,那胶带便是狗商晔的脖子,那切割器俨然就是她的断头台,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她一下一下斩得很痛快。

哢哢两下,陈浅又拉出一长段狗脖子,还没来得及下刀,便听见有人轻轻柔柔地喊着她的名字。

“陈浅。”准备离开的江念乔过来跟她打声招呼。

陈浅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没收敛起来,冷冷地问:“有事吗?”

江念乔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后退了小半步,问:“陈浅,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了,对不起,我以为商晔她跟你商量过了。”

她俩说话间,围着吧台工作的店员们全都竖起了耳朵,不约而同地交换着眼神:两人语气不和,应该有热闹可看!

“跟那件事没关系。”陈浅语气没变,说出来的话不太有信服力。

江念乔自然不信,不禁有些着急:“陈浅,真的抱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店员们也很急,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浅确实有一点赖江念乔,你好端端一白富美,搬家不会花钱找家政吗,干嘛把别人老婆当杂役使唤。但更多的是在怪商晔,帮朋友搬家可以,帮前女友搬家也不是不行,但怎么能不告诉她一声呢。

三番两次都是在这样,明明有些事说出来她又不会怪她,但商晔偏偏要瞒着她偷偷做。

这些话陈浅不想和一个外人解释,只说:“我真不怪你,我是因为别的事和商晔吵架了。我这里忙着,我们晚上再见。”

江念乔仿佛不给自己找个锅背良心便备受折磨,一听这话委屈得眼尾泛红:“你们是因为我吵架吗?商晔她没有错,这件事真的怪我,是我不该找她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