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不是我出柜吗,怎么我还不能在现场了?!

一直到午后,商晔才从书房出来。

陈浅忙迎上去:“谈得怎么样,她们什么反应?”

商晔不停地说得口干舌燥,到厨房喝了口水才回她:“还没谈完,目前只谈到未来二十年的规划,后面至少还有五十年没谈完。”

陈浅:“……老婆你可真厉害。”你也太会鬼扯了。

在屋外除夕夜的烟花声中,陈浅家的年夜饭吃得格外安静。

一桌四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这诡异的氛围。

这种氛围一直延续到春节,最终陈浅把回江凌的票提前了好几天,准备初三就和商晔一起回去。

到了初三的下午,陈玉春和陈耀生一起开车送她们去车站。

昶城的春天来得早,太阳一出来,刮得人脸疼的寒风就变得很清爽。

在陈耀生去停车的功夫,三个人站在站前广场上等他。

陈浅在太阳底下脱了羽绒服,吹着风散热。

陈玉春回头一看到她这副样子,嘴皮子动了动,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商晔帮她穿上了外套。

“把拉链敞开就好,”商晔说,“这个天减衣服最容易感冒了。”

陈浅乖乖把衣服套上,又去牵她的手,两人光明正大地牵着手,神情一脸坚定,可是又不约而同地背对着对方,仿佛是掩耳盗铃地作秀给她们看。

这几天都是如此,陈玉春看在眼里,不好说什么。

她其实觉得商晔处处都好,人长得漂亮,眉清目秀且身材高挑,工作稳定事业有成,性格温和可以包容陈浅的毛毛躁躁,又很顾家,体贴会疼人,这几天看下来她把陈浅照顾得跟周到,着实让她这个母亲放了不少心。

可就是……她怎么偏偏是个女生。

那天商晔找他们谈了很久,即便道理都明白了,可思想上沉重的包袱仍旧难以放下。

昶城的风气有点封建,陈玉春和陈耀生一直自认开明,但还是觉得陈浅这样的情况有些让她们抬不起头。

陈耀生从地下停车场上来,一起送她们进车站。

临行前,陈玉春对陈浅说:“浅浅,以后不要带小商回来了。”

商晔就站在一边,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她一瞬间感到无措又难过,可只能隐忍地沉默着。

“妈——!”陈浅压抑着声音大叫,尾调带着点哭腔。

陈玉春按住她的肩膀,眼睛里也隐隐闪着泪光,说:“以后我们去江凌看你们。”

*

待到江凌也冬去春来,陈浅和商晔准备办一场婚礼。

“是你们谁想结婚啊?”葛叶和楚凡一起过来婚纱店帮她们挑礼服。

对於同性恋人来说,仪式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没有那一纸结婚证,婚礼之前和婚礼之后,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发生深刻的改变。

楚凡对葛叶的问题很不满意:“结婚当然是两个人的事,你怎么说得像谁提结婚谁无理取闹一样?”

葛叶耸耸肩:“反正我以后是不想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