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和食物起再到医药品,无线电,各种装备,日用品,燃料等等。
沿着好几个地点的四周到处悠转,收集起了必要的物品。
“预先放置水和装备品之类的东西我是可以理解啦,不过会有铁桶真是出乎意料呢……”
“有这个东西可是会有各种便利喔。就这样在中间点了火起就能成为一个火炉了。”
第一次利用这种简易的入浴装置是在四岁的时候。而首次尝试自制则是在七岁的时候。在已经完全习惯制作这种东西的现在,不管去到世界上哪处的偏僻地区,只要能够确保得到水源的话就能享受日本式的入浴。
不过,距离把水煮沸还需要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就用来吃饭好了。
三人在代替饭桌而搬到校园里的学生桌上开始吃起饭餐。放置在四张并列起来的桌子中央处的LED灯照耀了四周。
晴臣立刻怀着感激之情品嚐起了煎鸡蛋。味道很好。
晴臣边满足地吃着野外的晚餐,边惊觉到一件事。他发觉到今晚接下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
“呐春贺君,难道说,你现在相当享受?总觉得你心情似乎相当不错呢?”
“是吗?我想这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呵呵呵。我非常喜欢这样子呀,这样相当开心呢。”
“哎呀哎呀,既然白阪能够这么说那就真是太好了呢。”
羽纯展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晴臣则淡然地回应她,而“?”地对此感到疑惑的织姬也终於吃完了晚饭。
“收拾整理的工作就让我来做吧。”
由於羽纯如此说道,所以晴臣心怀感激地马上起身走向浴场。
已经充分受热的铁桶里面盛着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晴臣露出一幅大功告成的男子汉表情大大地点了点头。要是有个镜子能看看的话,上面肯定会映照出一个艰涩的微笑吧。可是。
“抱歉稍微打扰一下。虽然我对你能够勤劳地帮忙准备洗澡水感到过意不去,不过能否请教一下你心情那么愉快的理由呢?”
被来到自己身旁的织姬如此搭话道。晴臣马上回答了。
“不不,心情愉快什么的可是完全没这回事喔,嗯。”
“明明你现在还笑得这么开心?”
“……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基於博爱与善意的美好心灵呐。”
不觉间将曾经听过的自称恶魔的幼女说过的话说了出口,难道是由於心有所愧么。
“不过,我想起来了呢。春贺君曾经自我申告过自己是‘沉默寡言什么的’。”
“………………”
“所以亲切的春贺君,你究竟还要在洗澡水面前待到什么时候呢?”
“你说些什么啊,十条地。要是我不在的话那谁来看火呢。”
“只是看火而已?你可以发誓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要做偷窥之类的变态行为吗?”
“那种犯罪行为,我是没可能会做的吧。”
眼看已经再也隐瞒不住了,晴臣决定老实地说出自己所想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期待着在看火的时候要是能够顺带地看到什么好东西的话就好了呢。这是所谓的试一试运气吧。想着亲切的神明大人会不会眷顾於我什么的。”
“那,春贺君。你可以呆在火炉的旁边,不过必须要遮住眼睛喔。”
“诶诶!?”
这是满脸笑容的织姬看上去像是非幸运的不幸女神的瞬间。
噗唰。噗唰。噗唰。听到水花飞溅的声音。
还有铁桶下方的柴薪燃烧的‘劈里啪啦’声响。由於视觉被遮蔽的缘故,故而现在比起平时来说对声音要敏感得多。现在晴臣正在火炉的旁边弯着身子。
而且还听到了十条地织姬放松身体所发出的声音——。
“呼呜呜呜……。好棒的热水……”
由於这是久违了的入浴,所以织姬似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真想就这么一直泡下去……。真是天堂啊。”
“呵呵呵,姐姐看起来好像心情非常不错呢。”
“这说的没错喔。这应该叫做生命的洗涤吧。”
她以松弛的声音对在旁边守望着的羽纯所作的随声附和回答道。织姬现在正最大限度地享受着泡在热水里的日本式幸福。
这也不无道理。毕竟是连线经历那么多极限状况之后的入浴。
想必她脸上现在肯定正浮现出满脸幸福的表情。就算光是那种表情也好都想要看一看。
晴臣试图地想要忘记对她颈部到下面身体的留恋,却反而不觉间地想象起了织姬的全身。为了对抗邪念,晴臣出声问道。
“我说……十条地,你觉得火候怎样呢?”
“没问题喔~相当舒服,温度刚刚好。这都是多亏於春贺君呢。”
“这样就好。嘛,就算你要提出要求,大概我也无法调节得了火势就是了。”
“呵呵呵。你的眼睛完全被遮住了嘛。不过,这不是挺好的嘛。这样一来也能更容易战胜邪念对吧?”
“可没有那种闲工夫喔。我也差不多该为你服务够了吧?”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把眼罩取下来也没关系喔。不过我出浴的时候你要重新再带上去就是了。”
织姬终於展示出和她相符的大方和宽容。
晴臣满怀感激地解开了扣在后脑上的扣子,取下了眼罩。身前就是临时制作出来的铁桶浴缸。看到的只有浸泡在热水里的织姬那满脸幸福的脸容。
织姬现在正抱膝坐在铁桶里面,热水浸没至肩膀的位置。还有,站立在临时浴缸旁边的羽纯正守望着表姐的入浴。
“啊,春贺君不可以站起来。你要一直蹲着身子才行。这是约定好的呢。”
“明白了。我会弯腰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火的啦。”
这个用於洗澡的铁桶,高度大概90公分。
要是晴臣站起来的话,就会看到泡在热水中的织姬裸体。
晴臣老实地接受了她为了防止这种状况发生而下达的指示。然后,羽纯苦笑着说道。
“但是姐姐,我不觉得春贺学长会做出偷窥这种行为……”
“她这么说了。你能在羽纯面前断言地说一句‘正如她所说的’吗,春贺君?”
“呼呼,肯定是可以的吧?”
“…………”
“春,春贺学长?”
“听好了,白阪。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可以分为‘色狼’和‘闷声色狼’两种型别,顺带一提,我是属於闷声那边的。”
“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在这种时候能毫不犹豫地自白的春贺君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就是男生呢……学、学到东西了……”
“羽、羽纯也不要这种奇怪的地方感动啦!”
“对不起,姐姐。不过,那么,难道说春贺学长,那个时候果然也有那种想法……?”
“那个……我说自己完全没有邪念的话那就是骗人的。”
“!?那,那个,但是,我觉得春贺学长是非常……绅士的喔?”
“你能这么说真是帮大忙了啊……”
“那个,对不起,那个时候,指的是哪个时候?”
织姬以放松的声音问到。
晴臣吃了一惊,话说关於水无月的新生还什么都没向她报告过呢。织姬起来后就开始准备夜营的事。
而且,诚实的羽纯马上回答了她。
“那,那个呢。虽然没有说过,在姐姐睡着的时候进行了仪式。就像姐姐的恶路王同样的方式,给‘蛇’授予新的生命。”
“和、和我那时候同样的仪式?羽纯也做了那个——诶诶!?”
看来应该是感到很吃惊。惊愕的织姬从桶里站了起来。
飞溅的热水散开,露出了白皙的裸体。
没错,裸体。再说一遍铁桶的高度大概是90公分左右。
而且桶底为了防止烫伤而放入了澡盆般厚的木板。
在里面站起来的情况下,会看到大概身高160公分的织姬上半身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没有遮住眼睛的晴臣由於站的很近所以都看到了。
应当突起的部分完全突起,苗条的腰部展现出了她至高的身材。
像小型哈密瓜般推测有F罩杯的两个突起物——可以看到它们激烈地晃动起来。前端浅桃色部分也能清楚看到。
晴臣目击到了织姬全身并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羞耻而全身赤红的瞬间。
再者,从性感的肚脐到下面的身体部分则幸运地被铁桶的阴影遮挡着……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给予了自己这个意外幸运的并非亲切的女神大人。
而是这个犯糊涂的天然系女孩子,晴臣很清楚地理解到这一点。
4
“呜呜呜呜呜。我居然会犯下那样的大失败什么的……”
“不,我倒觉得正因为是你所以才会犯这种失败。”
“别、别给我刺下致命的一击啦!这时候应该温柔地安慰人家才对啊!”
情绪低落的织姬正抱膝坐在校园一隅的草坪上。
她向坐在身旁的晴臣回答的声音还算是挺有精神的。话虽如此,被看到裸体的打击似乎相当大,织姬一直低垂着头。
现在是夜晚将近10时。入浴和换衣服都早已结束了。
之后就只需要让身体休息就行,但织姬却至今还坐在校园里低落着。
造成她低落原因的晴臣也并没有先去休息,而是走了过来看看她的情况。顺带一说,因为明天要早起所以羽纯已经去睡了。
“不、不过这也没办法嘛。听说羽纯也做了那个仪式,吓了我一跳嘛。”
“要是水无月能够复活的话,那都是全靠她的努力喔。”
“嗯、嗯。我也觉得肯定是这样的。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呢。不过,那么痛苦的仪式连我也难以忍受,而且春贺君又很色,所以她肯定感到非常痛苦呢……”
“呃,我姑且还算是个绅士喔?”
“绅士是绅士没错,不过却是个坦言自己沉默寡言的冒牌绅士……”
“不,嘛,或许确实就是这么没错。”
“在我洗澡的时候也一直看着。视线连转也不转。”
“抱歉。由於太过突然,所以完全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呜呜呜呜呜,春贺君你个色狼,色狼大王。干脆用头撞上豆腐角死掉——这样好像过分了点,还是撞出一个瘤子好了!”
“嗯。既然这样的话,你随时都可以这么做喔。只要可以看到那么棒的东西。”
“别、别说什么很棒的啦!”
似乎因为太过害羞的缘故,织姬的发言就像是个小孩子。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双腿之间,像是为了不要看到晴臣一样。晴臣被吓了一跳。情绪混乱的织姬让他觉得相当可爱——但也觉得有些轻率。
另一边,织姬也终於在慌张起来的晴臣面前擡起了头。
“呜呜呜。不、不过,算了。这也是为了让水无月复活而付出的代价——就把它想成这样好了。被春贺君用色色的眼光看着,都是必须要的牺牲啦!”
“啊啊。嗯。所以那时候才会让我目睹那么美妙的东西——”
“所以我就说别再说这种话了啦~!对、对了换个话题。”
勉强算是振作起来的织姬问了这件事。
“明天的战斗……你认为有获胜的希望吗?”
“应该没有吧。”
“我说春贺君。”
“哎,冷静地考虑在考虑之后,就觉得我们不可能会有胜利的希望。真想干脆就从敌人面前逃跑算了,不过要是这么做的话绝对会让他暴跳如雷。”
帕维尔·加拉德的性格相当好懂。
晴臣怀着确信如此说道。
“盛怒起来的他会多么狂暴地在日本各处破坏……真不想这么想象呢。”
“好像确实会这样呢……造成惨剧原因的春贺君则承受不住良心的责备,在熊熊燃烧的街道上徘徊。”
“我也有自觉到自己是有些冒失的人就是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考虑自杀呢。”
“结果,我们就只能选择战斗呢。不单只是春贺君,还有我们这些魔女——爱莎同学和羽纯都是。”
晴臣和织姬相互点了点头,然后不约而同地略微露出苦笑。
就算去烦恼和悲观也是徒劳无用了,所以就只好去笑。就只能选择带着笑容,并且感叹一下,竭尽自己所能拼命挣扎下去。
“比起战斗前就逃跑,战败更容易找借口呢。”
“打不过是必然的,能打平都算是赚了。只有抱着这种想法才能与对方战斗呐。”
听到织姬的这种说法,让晴臣觉得有些奇怪。
对付龙族的有关人士里面大多数都是伪恶性格的人,而织姬也渐渐潜而默化。要是如此的话,感染源或许就是来自於爱莎也说不定。
“不过最近感觉好像学习到了许多关於上位种的事情……要是变成了全面抗战的话,我们人类应该会惨败给龙族吧?”
“嗯,所以才忍辱接受了不平等条约,以支援物资的名目送上贡品。”
“要是这样的话,得到了传说武器的春贺君就只能选择成为勇者了。这样就成了我和爱莎小姐的战友了喔?”
“只有勇者一行人可无法对抗魔王军喔。起码得弄出一个军团来。”
这么说完之后,晴臣定眼凝视着身旁的同班女同学。
接着摇了摇头。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但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说出来。
“怎么了,春贺君。突然表情变得那么严肃。”
“哎,十条地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你下落不明的时候,连我都对沮丧起来的自己感到惊讶呢。”
“春、春贺君吗?真的假的?”
“像是假的么。而且我也没能遵守约定。说要尽最大限度地妥善处理的那个。”
“不是妥善处理,而是好好地过来救我了呢。今天和银色的巨龙战斗的时候,你不是还那么奋力战斗了吗。”
“不过,要是能够更早一点来的话,那十条地也——”
“STOP。别说这种假设后悔的话了好吗?我们两个都是‘初学者’呢。那、那么就只要相互帮助,相互商量就好了喔。喏,就像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那样。”
“相互帮助、么……”
“嗯。”
“那,十条地。我提一个请求行吗?”
晴臣尽可能地绷紧表情,边直直地凝视着织姬边这么说道。
“我想要你。能把你的全部托付给我吗?”
“诶——?”
接着过了几十秒。织姬表现出意想之外的反应。
她彻底地定住了,视线左右移动,虽然张着嘴却没说出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晴臣的脸,脸上的表情由於惊愕和狼狈而僵直起来。
织姬居然还会惊慌失措成这样。真是意想不到。
“那、那个呢,春贺君。刚才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
“不过你还有爱莎同学她啊,太、太突然了啦。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里还从来没考虑过那样的事!”
接连不断地说出了一大堆话之后,织姬感觉慌张地接着说道。
“不过,这也不是说我讨厌春贺君的意思啦!”
“我觉得这件事和爱莎她没有关系喔。因为时间不够所以这么突然真的很抱歉。那,要是你没考虑过的话,我希望你现在可以马上考虑一下。而且。”
对於织姬所说的话逐一作出回答之后,最后晴臣点了点头。
“没有被你讨厌,老实说让我觉得很高兴呢。”
“讨、讨厌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候织姬满脸通红起来,像是要避开晴臣的视线那般低下了头。
“虽然来往的时间很短但在各个方面都相处得不错。而且我们也很谈得来吧?但、但是再怎么说这也太突然了耶!”
“虽然是很突然,不过我希望你可以马上回答。不然就来不及了。”
“啊,是说我们可能会在明天的战斗中死掉?”
“更确切些地说,是连战斗本身都做不到喔。因为无法将力量依托在你的恶路王身上而死去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你那种说法可能也是对的就是了。”
“诶……恶路王?”
“嗯。喏,就是那个眷属的盟约。”
在这瞬间,织姬“!?”地瞪目结舌,精疲力尽地垂下了头。
“我、我还以为这肯定是告白的意思耶……”
“诶,为什么?”
“因因因、因为你突然说出了这样的对白,所以不知不觉就……”
“因为我只是直接套用了之前火之迦具土给我作为参考例子的邀请语句,所以我还在想你应该会注意到才是呐。”
“就算你带入了那种微细的梗,我也完全搞不明白的啦!”
是由於从紧张之中解放了出来的缘故么,织姬突然瘫软了起来。
“真是的……不要吓我啦。春贺君居然会说出这种事,真的是会很吓人的吧。我还以为心脏会飞出来呢。”
“这种事?”
“你看。像我这样的,是个交往起来会相当麻烦的女人嘛。”
“啊啊,那么说来。关於这个我觉得是我自己的错。”
“什、什么意思?”
“哎呀,在那之后也和十条地你相处了好一阵子。该说是就连我也发觉到你的魅力么,还是说是我自己有眼无珠才后知后觉呢?”
“我、我的魅力?”
“嗯。可能或多或少地也会有相当麻烦的事情吧。如果真是和你成为那种关系的话,除了麻烦事之外应该也会有不少好事吧。”
“~~~~~~~~~~~。别、别作这种奇怪的评论啦。这样一点都不像春贺君。”
废墟内的中学残骸,夜晚的校园。
两人在草坪上并肩而坐,无意间一起擡头仰视夜空。
下弦月闪耀着白色的光辉,满天的星空无限延伸。因为龙族租借地的废墟内没有人工的照明设施,所以天空上的星星非常明亮夺目。
话虽如此,已经跑遍了世界上各种地方的晴臣,只是觉得乏味地看着这片与其他地方同样美丽的星空。
事到如今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新奇之处——却不可思议觉得今晚的星星特别耀眼。
难道说这是因为有十条地织姬在身旁的缘故吗。无意间看向身旁。和她两眼相对。
是对刚才自己的狼狈而感到不好意思么,她稍微有些脸红。同班同学。同伴。她说了既然都是朋友,那就相互帮助对方就好了。
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笑容。自己是这样,她也是这样。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就是在这瞬间。他似乎感觉到织姬的心打开了。
“十条地……?”
“春贺君……?”
呼唤出对方的名字,相互对望着。她现在也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感觉。
依靠着这种确信,晴臣伸出了右手。织姬则伸出左手回应。两人的手掌交叠起来,两个心意也随之拉近。
“虽然不知道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不过可以跟随着我吗?”
“虽然我不知道可以跟随到什么地步……但我有打算要和春贺君一直并肩战斗下去喔?我会试着尽最大努力的。”
两人相互说完之后,晴臣的右手手心上立刻显现出了《弓的秘文字》。
而织姬的左手背也浮现出了相同的记号。这是表示眷属的盟约成立了。
“试着去做……随随便便就説出了这种话来了呢。”
“结果瞎忙了一番,最后还是搞不太明白什么才是盟约成功的要因就是了。”
“没、没错。”
两人放开了手。今晚需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之后就只需赶快就寝,积蓄起体力就行了。可是,两人却都没打算要站起身来。总觉得有些依依不舍。
“对、对了春贺君,就算你说要和跟随着……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可以喔。对这种事情说谎也没用吧。不过,十条地你不是也同意了吗?之前你不是还‘应该没有这种事’这么说过了吗。”
“说得也是呢。”
边如此说着,晴臣边把右手放在草坪上面。
不觉间织姬也已经把自己的左手放到晴臣右手的旁边。只需要再挨近一、二厘米左右,两人的手就能相互触碰到了。
晴臣因这种距离感而觉得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些微妙的高兴。
织姬也是同样的心情,晴臣因自己为何能如此确信而感到惊奇——。
在两人的视线看不到的校舍阴影处,白阪羽纯用手按住自己七上八落的胸口,想要安定下来。她碰见了自己表姐和晴臣两人交换盟约的情景。
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因为睡不着所以才过来找他们两个。
她发觉到了自己表姐和晴臣两人进入了二人世界里面,因而惊慌地躲了起来。
总算是平息了忐忑不安的心绪。羽纯带着坚定的决心擡起头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5
“结果敌人一直到了缓期的第四天都安分老实着吗。龙族们不也挺遵守规范的嘛。”
“不过龙居然有着规范的性格,也是挺奇怪的事情就是了。”
对於身为辅助人员的见城所发表的意见,柊友加里耸了耸肩。
两人正身处於高速宾士在东京新都高速公路——通称‘新高速’的高阶国产车内。
见城正手握着方向盘,友加里则独自一人坐在后座上。
时间已经是深夜。再过一小时日期就会交替了。
“还是说,对方还有什么另外的企图吗?”
“不去担心这方面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稍微整顿一下战力,而且还有爱莎小姐作为后援。”
“这种发言似乎有些不负责任嘛,不过也说得有道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阪小姐事实上并不能成为战力这点倒是一个损失呢。那个女孩子应该还在警视厅里待机着吧?”
“不。她早上就跟着晴臣君去旧东京了。为了搜寻织姬小姐。”
“您居然允许了这件事,那位小姐的‘蛇’已经不行了啊。”
“要是全力战斗三分钟的话,就会加速肉体的崩坏了吧……这是伊斯坦布林本部所下的判断。顺带一说,卢萨卡的活动极限是十五分钟。”
“那,就是说十条地小姐的生存机会渺茫……看来得预先准备好白旗呢。”
“龙族们肯定不知道这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喔。剩下来的希望,就是在明天的日落之前能从国外召集到多少帮手了。”
“国内组织不管再怎样召集都毫无回应这可真是世态炎凉呢。”
两人边持续着夹带抱怨和闲谈的对话,边为明天做起准备。
然后时间来到深夜,日期即将交替的深夜零时。
爱莎在被分配到的旅馆寝室里面交叉起双臂。虽然是在警视厅待机中,不过她可是特级认定的魔女。在这种状况下能够保证得到VIP级别的待遇。
因此她并没有在本厅大楼里过夜,而是在附近的高阶旅馆里被安排了一个房间。
不过爱莎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了办公桌的前面。
桌子上面放着手机。她有好一段时间动也不动地定眼凝视着这个东西。
“不管怎样,必须得给那头龙以猛烈的一击。这是我的工作。”
已经接到了青梅竹马打来的联络电话。为了明天的决战,现在得要养足精神。为了充分地发挥出天性的攻击性,一心专注於狰狞,贪慾。
时间进一步地流逝,日期交替,深夜正一时一刻地过去。
然后,到了东方的天空开始显露出蔷薇色曙光的时候。
“差不多到了呐。”
晴臣驾驶着的面包车正沿着甲州街道朝笹冢方向前进。
坐在后座上的是织姬和羽纯。两人身上都穿着以白色为基调的学园制服,脸上挂着由於紧张而紧绷起来的表情。
每次这种时候火之迦具土都会不见人影。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不久之后晴臣他们就到达了新宿副都市中心。在前方的路途上还能看到旧东京都厅的本厅大楼。
这是一栋四十八层的建筑,高度为二百四十三米。
会让人联想到‘凹’字的建筑物,就算是在高层大楼林立的副都市中心里也是相当显眼的存在。
是帕维尔·加拉德,还是晴臣他们呢。
这是不管成为他们哪方墓碑的可能性都相当高的纪念性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