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清?上次我来你还没名字呢,小黑蛇。”
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很念旧,老爱说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我不想回答,径直走了。
昭月在树上念叨:“梧清,倒是有点无情的潜质,还挺适合成仙。”
我自然没听到,在竹林里练完功,我想了想自己搪塞昭月的话,确实应该下山去医馆看看了,洞里有那尊叨叨神,不想这么早回去。
我下山去了镇上,因为练功实在太累,我先去酒楼点了份烧鸡吃,吃完往医馆去,远远看见医馆门开着,排了很长的队,我心下一喜,难道是白凌回来了?
仔细一想不对,这才一个月不到,再快也不会这样快,别是被人给鸠占鹊巢了吧。
我再一看,排队的人多是女子,我气冲冲地冲到人群里,拽住一位大姐,想问个究竟,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喊道:“下一位!”
好啊,果然是你,看我不连用十包痒痒粉治你。
我悄悄趴在门边上,看着那只火红狐狸在那里装腔作势,拉着一位女子的手把脉,我气不打一处来,生怕他毁了白凌的声誉,冲进去抓住那女子向门外拽,“你可别被他骗了,这是个有名的登徒子,他哪会看什么病啊!”
谁知那女子一下甩开我,瞪着我悄声说了句:“我没病!”然后又嫋嫋婷婷走进去。
门外有个好心的大姐凑过来对我说了句:“人不好色,难道号脉吗?”
这一语双关的谐音,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就是怕他毁了我们家白凌的清誉,我驱散了在门口排队的人群,生拉硬拽出药馆里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大喊:“死狐狸,你给我滚出来!”
他并没出来,气得我走进去,插上门,语重心长地从行医救人谈到树立医者权威形象的重要性,说得激情昂扬。
昭月反问我:“你不是说来药馆了吗?我是来找你的。”
我偏偏忘了这一茬,立刻不作声,只盼老天爷快速解决这场尴尬。
昭月很大气,他说带我去吃兰清坊上好的烤鸭,我当时便觉得,他并非那么招人讨厌。
我一边忙碌地啃着鸭子,一边打量着和姑娘聊天的昭月,心想他如果能每天都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我等白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
果然还是白凌了解我,为我安排这么一个伙伴。
如果他能每天请我吃这么好吃的东西的话。
姑娘捂着嘴下楼去了,昭月一转脸,眼神撞进我的打量中,我自觉有点尴尬,於是没话找话地说:“你下次能不能不穿红色下山了?”
“啊?不好看?”
我虽然在心里确实觉得不好看,因为昭月的脸带些书生气,红衣过於妖艳,并不合他脸的气质,我觉得他驾驭不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