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果?
方廷笑着喝了一口茶,道:“曾经为一位故人种的,后来故人离开了玉山,早想将它收回的,结果竟忘得一干二净,不是你动树,我还不曾想起。”
我此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为了故人种的,倒被我吃了不少,默默喝茶以掩饰我的尴尬。
昭月从袖中取出忘忧果,它已经被昭月化为一颗小小的种子,他将它递过去,“不过你这果子倒无形中使某些人一饱口福,也算造福大众了。”
“是啊是啊。”我应和道。
昭月吃吃笑了起来,我的手摸向升级后的痒痒丸,想喂昭月吃下。
“你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就沿路随意行去,方廷兄如果有事,就请快快回去吧。”
“是啊是啊。”我应和道。
方廷突然看向我,“算算日子,白凌快要出生了。”
“白凌在人间会是什么模样呢?”我笑着问道。
“样子不会变的。还与她本来面目一般无二。”
“那不是很危险吗?白凌如此美貌。”我不禁担忧起来。
方廷没有说话,笑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昭月嗤笑道:“凡间少有你这般的痴人。”
行没多久,方廷便起身作别,临下车递给我一个锦囊,说是受人之托,物归原主,我打开一看,里面为一个银色小手镯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速来江心亭与我相会。
这是什么字谜谶语?白凌教过我认字,可我颠来倒去这几个字都念得清清楚楚,也猜不透到底何义,昭月从我手中拿过纸条,将额前的一缕碎发一抛:“这有何难解?去瞧瞧便是。”
江心亭并不遥远,昭月使神力左右不过半日便到,我站在江边,望着清晨江上的雾气,胸中竟有说不出的难受,像是置身於时间长河的一端,对面便是我的过去,大雾弥漫,看不真切。
昭月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从雾里驶出一片小舟,有一着绿衣的小童站在船头,上了船,昭月自顾自地坐在船篷里喝酒,有种我看不明白的镇定,我虽一头雾水,却也懒得问,一切等下船了便知。
我起身出去,和童子一起站在船头,江上依旧大雾迷蒙,江水和天之间充溢着沁凉的空气,它穿过鼻腔流到我身体里,竟带来一股说不出的愁绪。
“看你一身衣衫,想必你并非这船夫家的。”我转头对童子说道。
“受师父之命,特在此等待您的到来。”他倒是礼貌。
“你师父是谁?”我问道。
“我师父乃是观生海的掌管人,无明。”
“无明?”我记下这个名字在脑海内翻找,我并不认识他。
船行得很快,却异常平稳,仿佛江面是一面平滑的镜子,没有任何的波澜,江心亭很快便到了,远远看见有人围坐在红泥小炉旁饮茶,我弯腰进船篷,想告知昭月,结果看见他躺在船篷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