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不敢看她,只看着她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重重地抆着,没来由地问了句:“你几时……几时对我动了心?”
我余光里看见她的一双笑眼,倘若那时我抬眼望回去,不知会不会被迷地魂魄四散,她的唇缓缓开合,道:“我受伤那晚,醒了很多次,你抱着我奔逃的路上醒过,装我丈夫的时候醒过,为我拔箭的时候醒过……此后还醒过一次……我不懂什么才叫动了心,我只知道看见你总觉得心要飞起来飘到你身上。”
“你竟然醒这么多次我都没发现。”作为一条单纯小蛇,自然读不透白凌话里的深意。
“真正打动我的是你只身涉险,当时我看着你躺在地上,浑身湿淋淋又奄奄一息,我感觉心好像沉到胃里,嗓子被石头齁住,难以言说。我想一条在大石头上也能睡着的小蛇,应该没什么毒性。”
“才不是,我当小蛇的时候就算没毒也要呲着牙吓别人一番,恐怖地很呢!”
“哦,一只纸老虎啊,我就是那能戳破纸的人。”
“袁北望怎么办?”我问道。
“我对他并无情意,相信他对我也是,明日我便去解了这桩玩笑般的娃娃亲。”
“能解?”
“能解!”
“对了,你怎么对秀珠说我是在大街上摔了一跤?”
“不然跟她说你去监视她和吴辛么?”
“可是你怎么知道?”
“我都说了我是戳破纸老虎的人。”
“那你轻点戳,本小蛇虽然不是纸老虎,但是怕疼。”
她听完刮了刮我的鼻子,起身望了望房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前几日刚救的三个姑娘又失踪了,我已经找到她们在哪儿,只是事情有些枣手,要立即去办。”
“我也要去。”
“先将你的脚治好再说吧。”
她走过来俯身轻轻亲了亲我的额头,这进程是否有点太快了些?
“你……”
“害羞什么?偷亲我的时候不见你害羞过。”她说完走了出去,只剩我一人在床上羞愤地翻滚,幸福地狂嚎。
当然,做了下消音处理,不然被隔壁小梅听到说不定以为我身娇体弱犯了癫痫呢。
这番之后,我如何还能安然入睡?再说,睡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活动筋骨了,我将小梅叫来,请她去给我抓了几副药,然后敷在崴脚处,再用绷带紧紧地裹住,那几副草药配在一起有止痛化瘀的功效,想着一夜之后应该就差不多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