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是谁的暗卫,是专为皇帝清理门户的死士,我没想到晏清的速度如此之快,不,不对,他应该提前就……先不说这些。”
她话没说完便进了屋子,果然不出她所料,起初跟着她的几个暗卫皆被人用剑刺死,我看见她攥紧了拳头,她背对着我,看不到神情,然后那拳头又松开,静静走到一个死去的暗卫身边,轻轻合上了他睁着的眼。
我走过去,将她的胳膊架起,用撕好的布料缠起她流血的胳膊,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她却喃喃自语道:“都是我不好,我应该让他们和祁风一起走的。”
她果然安排了祁风和秀珠先走,她总是为他人想得那么周全……
“若你让他们一起走,那晏清定会起疑心,说不好最后一个也跑不掉。”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胳膊的失血让她的唇色变得苍白,我走过去,她将头倚在我身上,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不必再自责,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她没说什么,只静静地倚了片刻,复又站起,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说道:“临走之际,让我再去看一眼相府。”
……
我跟着她走到相府门前的那条街上,这条街应是我在长丰城最熟悉的街了,相府门口已被士兵围满了,皆举着火把,将夜晚的天照得亮如白昼,我看见晏清在一匹马上坐着,脸上没有神情。
街上的人很多,都好奇地朝相府张望,士兵们将群众拦住,远远挡在一边。
不一会儿,相府的门开了,赵明典走了出来,笑着道:“不知晏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啊?还带了这么多兵,你我同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如今你这副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有点不体面。”
晏清没说什么,坐在马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随手扔下一本册子,那册子很厚,不像是幼宁给他的那本,接着他高声道:“赵明典,你身为丞相,私自招兵买马,借权杀人,你可知罪?今我特奉皇上的旨意,前来惩治你这不正之气。”
“不对,那不是我给他的东西,我只给了他父亲贪污的证据,且数额不大,他应允我保他废掉官职告老还乡的!”她在我耳边说着,语气急促慌乱。
“不正之气?我这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是由皇上判定还是晏大人你私自判定的?”
“你的罪责一条一条细细写在那折子上,你自己捡起来看看便知。”
赵明典弯腰去捡那册子,站在旁边的三个百姓窃窃私语道:“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怜这老丞相刚没了女儿又遭此大劫,真是祸不单行啊。”
“什么大劫?你一个老百姓倒操心那戴乌纱帽的,我看呐,八成是上边给定罪了,丞相地位高权力大,树大招风,难免做些踩过界的事。”
“哼哼,你当那骑马的就干净了?我看他们当官的没一个好人,你看看他们穿的衣服,跟我们能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