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白啊,他本就家境贫寒,妻子马上生产,连找大夫接生的钱都没有了,他还来花天酒地,不该杀么?
我听闻凡间专供女子阅读的话本常常告诫她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却他来花天酒地,违反了制度,不该杀么?不过说起来,确实与我无干。”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酒楼的老鸨走过来。
“我不是人。”晏南说。
“你……倒是能看出来。”她用手里的汗巾抆了抆额头,又道:“按你这么说,他确实有错,但是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这……你都不给他改错的机会哇!”
“他不会改的,当他想好那么做时,就应该知道这后果。”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改?”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倘若他死了之后再投胎也是这副德性。”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很难想么?他毕竟,是个男人啊。反正我就是知道。”
那老鸨险些被她气得晕过去,后面来了两个姑娘搀着她,她思忖片刻,吩咐柜台取了几两银子,对晏南说:“姑娘,您说的都对,就是以后请您别再来我店里杀……杀人了,非要杀我也管不着,就是烦请您挪挪脚,人别死我们店里。”
晏南并没有接钱,也不说话。
老鸨又道:“我再多给您些钱,再不济,求求您去对面宝月楼里吧!”
晏南依旧不为所动,那老鸨声嘶力竭,险些就要跪下。
“我不要你的钱,你将这人给我收拾干净埋了,我以后再不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您尽管吩咐。”
“只是十月二十一日那天,你们不准营业,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四散去吧,别再干这强买强卖的生意。”
“十月二十一……那不就是三天后……为什么?”
“那天这里会有一场火灾。”
“您怎么知道?”
“因为那火就是我放的。”
晏南说完就化作一只黑鸟,将目瞪口呆的我衔了出去,她的原身惹得酒楼里的男男女女一阵惊呼。
真是一只,爱出风头的鸟。
我带着自己难以消化的震惊回了洞,我不知该与她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次日我醒来,身上铺满了叶子,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门正残破地卧在洞口,夜里的风趁着夜色黑暗便跑进来对我一顿恶作剧。
我气鼓鼓地抱着门走到晏南的窝,她又在睡觉,我将门放在一边,蹑手蹑脚走进她的窝将她摇醒,她坐起身,迷蒙着眼看了看我,微微一笑道:“早啊,清姐。”
然后又重重躺倒,那沉重的打呼声在她躺倒后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