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晏南说完又晕了过去,我来不及想什么,便赶紧细致地处理她的伤口,为她运功渡气,忙了好一会儿,她终於醒来,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片叶子,道:“清姐,拜托你将我送到落鹜山,如今……唯有我师父才能救我,这叶子可引路……”她说完又吐了口血,那血原是黑色的,落到地上即刻化为了冰。
我被她这严重的伤吓得掉了几滴眼泪,便连忙从她手中接过那片叶子,她虚弱地念叨了几句,叶子从我手中升起,逐渐变得金光闪闪,我抱起她,马不停蹄地跟着那叶子行去。
落鹜山十分远,大概日夜不停行了五日之久,晏南的师父住在有积雪的山顶的一个小院子里,那个院子孤零零地独自屹立在山上,通往山顶没有可以人行的路,我便化了原身将她驮着,一路上山。
落鹜山很冷,我到山顶上浑身已麻木,没有感觉,唯有一股子要赶紧救晏南的热切。
我用尾巴敲了敲那扇红门,门便自己开了,门里走出一个秀丽的夫人,她看着我背上的黑鸟皱紧了眉头,我正欲简短言说来龙去脉,她开口道:“进来吧!事不宜冲。”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跟着她进了一间屋子,她将奄奄一息的黑鸟放在一张榻上,先是为她渡气运功,可黑鸟怎么也不见醒。
然后我看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刀,将自己的上衣拨开,这是干什么?我不免转过头去。
“唔……”我听见她一声痛哼,不由自主地张眼看她,这一看直将我整条蛇骇住。
她手里握着的那把刀直直地插进了胸膛,在她左边锁骨的正下方,然后缓缓转动,殷红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裳,豆大的汗珠毫不吝惜地从她的额头滚下来,好像她全身所有的血都从刀口向外涌,她的脸色、唇色变得惨白。
“干看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她一声低喝将我念醒。
我立起来变作人身走到她身边,“怎么帮?”
“为我将这刀拔……出来……”
“拔?”
这次换我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我看着她强支撑住的苍白面容,“快点!”她又说道。
“我……我开始拔了!你准备好!”我将双手握在那小刀上,眼一闭心一横,猛地将刀拽出,我感到有一丝温热打在我的脸上,我平复了一下,睁眼去瞧,那刀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刀尖处不知何时生出一个钩子,钩子上赫然有一块白骨。
那夫人伸手在胸前一挥,肌肤竟然快速地自己长好愈合,她镇定自若地将衣服盖好,从我手里接过那把刀,将白骨从刀尖取下放在手心,然后直直按入了晏南的心脏处,随后又是一番渡气运功。
事罢她转过头来看我道:“她会痊愈的,今日多谢你将她送回来,隔壁屋子的桌子上有个绿瓶子,里面是治冻伤和割伤的药,你快去涂上。”
我听了她的话走进隔壁的屋子,身体因逐渐暖起来而感到疼痛,那桌子上有块镜子,镜子里的我,面上布满伤痕,我拿起瓶子涂药时想起了白凌,想起晏南身上结了冰凌的伤口和落地成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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