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提着茶壶在空中顿了顿,随后又往我杯中倒了一杯热茶,道:“我听那船家这样唤你。”
“哦……”我自觉刚才反应激烈,道:“小姐叫什么名字?”
她轻轻一笑,举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唇边,道:“姓白,单字一个凌。”
白凌……这名字有些耳熟。
“你的灵是哪个字?我就说我们十分投缘,说不定是同一个字。”
“我姓许,霜降的霜,灵动的灵。”
“哦,倒是可惜,我的凌字是冰凌的凌。”
这字倒十分配她,在船上时我总觉得她有些盛气凌人,我暗自在心里想。
“小姐,外面雨小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怎么还叫我小姐,听着生分得很。”
“我们……我们本就是第一次见面,以您的身份,想必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我还是叫您小姐吧。”
我站起身,“今日,多谢小姐的款待,打扰了。”
我说完便向门外走,门外夜色如墨,雨丝乱飞,希望雨不要再大起来。
“等下……”
我听见她的声音紧忙转身看她,难不成这富贵人家的小姐要向我讨喝茶钱,今天跑船的钱船家还没给呢,真是……
我低下头,生怕她会叫我还钱,无利不起早,商人最是无情,早知道我便死活也不跟着她过来。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径直走来,中途却蜿蜒去了别的屋子,怎么?她是去拿什么?
“将这盏灯提着。”她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张望,看见她拎出一盏崭新的灯笼,用蜡烛点燃里面的小烛,然后递给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复又低头道:“多谢小姐的美意,这一带我走惯了的,不必点灯也摸得回家。”
谁知她竟拉过我的手,将灯笼柄放在我手中,淡淡道:“刚落了雨,天黑路滑,还是拿上好些。”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我的手却炙热,她一直坐在小炉旁煨茶,手怎么这样冷。
“将那伞也拿着,现在雨虽小了,可难保你回去的路上不会再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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