徜徉到晚上八点后,松寒返回了葛家。已经洗过澡的白霜在院子水池里洗衣服,她的小盆里只有零落几件。旁边站着高高的葛画,费力弯腰搓洗着什么,旁边的盆里还堆着高高的。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正堂内是正在写作业的紫薇。她写一会儿抬头看一眼电视,忽然发现松寒看着自己,女孩脸一红,羞愧地低头对着书本再也不敢抬起。被命名为“尔康”的贫穷贵公子手里捏着老旧的遥控器不断地换台,他可以不写作业的。

“松寒,我今天看到你教葛画打篮球呢,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白霜向来和体育不沾边,有那功夫她宁愿打几盘游戏。

“我是高中开始选修的篮球兴趣班,然后一直坚持到大学。”松寒说,“还别说,我发现葛画是个好苗子。”

葛画抬头对她扬起笑容,然后低头说了声,“哪儿有。”她手里洗衣服的动作越来越快,因为晚上还有作业和功课。太晚睡觉会被父母说。就像大姐燕子初三时那样,晚上学到十一二点被妈妈念,“成天在学校也不知道学个什么?到家磨蹭到十一二点还不睡。”哪里是大姐磨蹭,是家务太多。葛画后悔那时不懂事,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大姐带来的暂时安逸,任由她承当了大部分家务。如果她能帮帮大姐,哪怕每天多匀出每天一小时复习,大姐的成绩会不会更好?这样就够得上重点中学鸿鹄班的免费分数线了。想到这,葛画眼睛有些模糊,她睁大眼,搓洗得更卖力。

等松寒洗完澡换了衣服后,另外两个支教男老师也回到了葛家。雷光芒似乎心情不错,见到松寒就凑到她身边,“松寒,”他轻松改了“陆同学”的称呼,“下周市体校还要来学校里挑人呢。邹老师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个学校每年有好几个输送到市体校的好苗子,说是为省运会和全运会准备的。”

体育苗子生有些要从五六岁开始培养,有些项目则最晚也从十二三岁开始。葛村中学被挑去的苗子是市里优势项目的后备人选,举重还有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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