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画的哭声引来了邻居探头观望,吴芳憋出一句,“没事,没事,家里这丫头又闹腾呢。”她挥着手,似乎要将旁人探究的眼光挥开,又想将葛画的嘴巴捂住。
从来没见过葛画哭成这样的葛家夫妇的确被震住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葛画打哪儿学的什么“犯法”,什么“告你们”。吴芳要拉开葛画,“你这丫头是不是失心疯?这——这不就是谈谈而已,八字还没半撇呢。”谁料她拉不动那根细又硬的长胳膊。
葛画不松手,“谈也不行!她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我姐哪里做得不对?”
葛天宝皱眉,“你这孩子,手心手背都不是父母的肉?你姐就是哪哪都对,家里才要费心给她找户好人家。”
院子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松寒下楼拉了葛画一下,眼泪糊满脸的少女愣住,见松寒轻声说,“你带你姐姐先回我房间吧。”
松寒轻易地平息了葛画极为剧烈的情绪。葛家夫妇感激地看着她,她点点头,“我去和她们说说话。”
松寒给葛画和燕子递了至今,看着两个搂着肩膀的女孩却说不出话。她在想,如果当时咬咬牙,连葛燕子一起资助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出?
组织了下思路,松寒不复课堂上的自信流利,她看着燕子,“我是陆老师,也是葛画的英语老师。”和缓的语气让两姐妹慢慢放松了紧张的身体,松寒给她们各自倒了杯水,起来走了两步后忽然看着燕子,“葛画说得对,如果家里逼你,家人就是犯法的,你还是未成年。身份证在你手上吗?”
燕子点头。她今年刚领的身份证她一直带在自己身上。
“那就好,你不愿意结婚的话,那就跑吧。”她说出这句话时心脏也开始剧烈地跳动,但出口后她坚定自己说得没错,“葛燕子,你长了腿对不对?离开家,甚至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找份工作也可以。总之不能被家里人支来驾去,让你嫁人就嫁人,你不乐意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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