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姐又没做什么坏事。”松寒安慰小姑娘。她环视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地方,也许是并非完全的朝南布局,日照没那么充分,从院子到家里透着冷黑的凉气。松寒抱住了胳膊,想着葛画会怎样?她才十五岁,会不会被吓得将实情都说出?她给李叔叔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松寒其实低估了葛画。她的确是个老实本分孩子,被父母扯拉到了驻地民警那儿,只说周六和大姐分开后她去了体校,不信问教练。大姐则应该去上班了。

倒是吴芳想起她们俩和陆松寒一样早起,“那个陆老师是不是和你们一起?”

葛画声音忽然拔高,“妈——陆老师比我们早出门,我们压根不是一路的。”

葛天宝慌了,“这是要发寻人启事吗?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帮我们找孩子?”

接待民警却是经验老成,问葛燕子前天没和家里吵架吧?

葛家夫妇心虚地互相看了眼,吴芳干笑,“没吵,晚上我们娘儿俩还一个被窝说话来着,这孩子还说要回店里把活儿干到年底。”

“为什么是年底?”民警追问得吴芳哑口。

“因为我爸妈要我姐过年后就结婚。”葛画撕破了父母的伪装,她直视着对方,“我姐才十六。”

“过完年十八。”吴芳的解释丝毫没有说服力。

民警明白了,“按说四十八小时后才能断定走失,这样吧,我和其它分居的同事联系下。你们也多问问其他的亲戚朋友,或者孩子的同学。也许就是一时在气头上,躲几天就回家了。”看葛天宝的脸灰了,他说对方,“你们也是的,才十六的孩子就急着嫁出去,你们是少那几年的米还是——”他打住,“再等一天看看吧。”

纸没能包住火,葛家大女儿跑了的事儿在村里传开,连学校的老师也渐渐知道了。葛家夫妇等了不止一天,这都半个月过去还是没任何消息。他们这才断定:葛燕子一定到了外地。自己生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脾性向来顺从听话,那天晚上和吴芳说话也没看出她闹火多大,怎么就闷声不响地就抛下这么颗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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