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头发染成了栗色,瘦却非常能扛身体接触,运球飞奔而来时松寒看清了她的脸:大眼睛,双眼皮,颧骨骄傲地凸起,整张脸写满了四个字:意气风发。

葛画不同的,那张脸初看青稚,却少见得意。那孩子的双眼过於早熟,生活、家庭还有沉重未来压在她肩上,她身上有青草芳新的气味,也有野火灼糊的气息。不晓得她过得如何?仍然在练篮球吧?期末还会是年级第一吗?

松寒临离开葛村时委托白霜一件事,让她转交八千千元给葛画,“请你支教满期前交给那孩子,就说是资助人委托的。这些前大概够她两年半五个学期的学杂费。”资助葛燕子不成功的离家出走一次,外加葛画三年学杂费,松寒将大学四年的零花帐户基本清空了。也是因为这笔资助,松寒才决定自己可以放下那个“应该道别”的念头。

被盖帽后飞出的篮球变线砸向松寒,“小心——”有人提醒她,松寒回神后轻轻跳起拦截住了篮球,轻松扭动手腕从腰后抛向侧方界外的球员,“谢谢。”她说。

那个背影酷似葛画的女生对松寒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随即笑得灿漫。

葛画打球时是什么表情?松寒忽然想知道。

这种心态不对,人家不欠自己什么,不一定非要打球或者学习都要出人头地。也许有点像老母亲,喜欢看到自己倾注心力的孩子成功。

都不对,松寒继续对场馆拍着照,她只是希望那个被母亲用扫帚用力抽打却笑着安慰自己的孩子能够活得轻松快意些。就像这块篮球场地上恣意的少女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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