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寒的衣服和玉米第二天被快递到家,提前到家的陆梦非收了。她将玉米清拣好放到冰箱,看到松寒的衣物时思索了下,又重新手洗了一遍。阳台上晾满了她外出的衣物,家里的卫生又被整理了遍。最后打扫到厨房,她看到水槽里一只碗沾了些硬巴巴的麦片渣子,正巧松寒回家,陆梦非拈起那只碗,“几天了?”

松寒松开发丝揉着头皮,“两三天。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她整张脸淡得瞧不见精神头,靠在冰箱前拿柠檬水时发现了满满一抽屉的玉米。“你买了玉米?”

“后面两天的景点出了山洪,我们旅行团就中止了活动。哦,那些玉米是寄给你的,我还要问你,寄回来的那一套内外衣服怎么回事?”寄件地址被雨水浸糊了,陆梦非看了半天也没认出。

松寒听言看了会冰箱,她花了一天一夜终於慢慢从失恋的情绪泥沼里出来,而之岚寄来的物件又让她心口一酸。

陆梦非见女儿有点恍惚,“松寒,怎么了?”

“没什么,妈,我回房间先睡了。”松寒倒了杯水进房前看到阳台上晾晒的几排衣物密密麻麻、委屈扒拉地挤在有限的空间内,包括她的。滴落在地的水渍表明母亲又替她洗了一遍。

“哦,那套衣服是我在同学家借住了一晚换下的,今天因为忙着在外场工作没空去拿,她给我寄回来了。”松寒耐心地解释完,和母亲相似的大眼睛泛出抹讽意,“女生。”

“玉米——”陆梦非最让松寒害怕的地方就是她的提问欲。很多时候,她们的对话就像课堂上一个个刻意设置好的问题,抛出来后期待着学生理所应当意料之内的答案。而且,她们家除了母女俩,似乎还有时刻坐在旁边旁听的同行。

“玉米是我在S省赞助的那个学生带来的,她这次参加中学生运动会来着。”松寒察觉出自己心内的火气,她压制了下心跳,“妈,你刚回来别这么忙活,多休息下吧。晚饭不用喊我了,我今天很累。”

她从小就知道如何给出母亲满意的答覆,不增添疑惑,不会带来麻烦或者担心。生活里任何大大小小的安排都会被松寒折叠好,陆梦非安心了,她就能安静。

松寒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再联系之岚。昨天晚上回家哭哭停停几小时,今天照样用两层眼圈下的遮瑕膏继续出门工作。只有葛画知道她失恋了,在篮球馆担心地看了松寒好几眼。松寒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别想些有的没的,专心打好比赛。”说别人行,到了自己的那些有的没的,松寒想不明白之岚“暂时分开”的理由。不过千言万语,用一个“委屈”是可以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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