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主意了,不用听我的建议。”陆梦非将筷子扣在碗舷,“耽误读研一年去支教,我就不说自己还拿工资就要资助学生的事,那也是好事。可你脑子发热帮未成年逃婚,半路被打回来你脸上好看了?差点影响到你升学你知道吗?去豹影实习几个月又留不下,被人家拒了。”陆梦非的字典里,脸面约等於体面。她二十多年的教师生涯中获奖无数,三十几岁时就被评上了特级教师,H市同行里的备受人尊重的人物。“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去走歪门邪道,年轻时找准了路子和平台,深耕下去才能出成果。”

往常听到母亲这样长篇大论,松寒会脸上平和,心里腹诽。可能在半睡半醒间被喊起来吃饭的她脑子还有些飘,往常的控制力还没回到体内的松寒觉得太阳穴跳得很猛,按着那里,“妈,那个平台和方向不是我喜欢的。”

“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有什么选择空间?你姥爷当年喜欢古建筑修复,最后还不是教了半辈子桥梁设计?”陆梦非一直对松寒讲“干一行爱一行”,别迷信“爱一行干一行”。她看着松寒越来越冷峻的脸,“总是这样,和孔维统一个脾气,说几句就拉下个脸。”

“你不要只考虑你自己,也想想我,你姥姥姥爷多担心你。”陆梦非也没了胃口。

松寒睡裤口袋震动了下,她掏出手机发现是之岚,迫切地打开后却是刺痛她的话,“松寒,你不问问为什么?是不是你只考虑自己?”

“你在哪儿,我想和你当面说。”松寒快速回。

见松寒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手机上,陆梦非习惯性地最后定性总结,“老程那里我也应了,最快下周通知你。”

之岚的的回答很坚决,“我想先静一静,过段时间吧。”今天复检后的医生建议是尽快安排手术,控制情绪。

松寒正心烦,告诉母亲,“妈,我说了我不想去。我手里的事情最近特别忙。您帮我谢谢程阿姨吧。”她站起来要回房。

“陆松寒——”母亲的声音在六十几平的房内回荡了下,“我再不管,你不知道要作出什么乱子!人家妈妈直接找上我的门你知不知道?”

陆梦非气得嘴角发抖,看着吃惊的女儿似笑非笑,“我给你留了体面,这么……这么不光彩的事我都忍了。总觉得你是一时糊涂,和付之岚不会长久。毕竟人家去了英国,以后也会在国外定居。我只想你安安稳稳地读书、找份好工作,找个说得过去的人结婚生子。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陆维统一家对你偏心眼,我毫不犹豫地离婚,一个人顶着多少流言蜚语和白眼也要抚养好你……”,还放弃了和老李的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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