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寒的喉咙动了下,丧气地拖过一把椅子坐在茶几前,小九还在笑,紫薇则是不明所以,而镜子前的葛画湿漉漉的发丝被抆到了耳后,她转身看着松寒,“老师,你在看我吗?”她低头看自己是不是穿反了衣服。

松寒撑住脑门,小九的笑声瞬间震荡在客厅……

第33章

葛画回家后赶上了寒假,家里喂的两头猪已经膘肥体壮,按照习俗,过年会杀一头猪。一半卖了,一半存家里慢慢吃。今年腊月里,葛家院子几个人堵着嗷嗷叫的猪去抓。

葛画从不参与。可葛天宝和几个邻居抓得满头大汗,吴芳朝屋里喊葛画,“老二,你出来搭把手。”

葛画正弯腰在屋顶清理淤积的青苔,回她,“我清房顶呢。你让尔康抓。”紫薇在厨房忙活,她负责搞卫生,尔康自从从外地回家后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或者外出上网。这会儿早上十点多,他还在睡。

吴芳没喊尔康,气从鼻孔出了声,“白长个头了。”

帮着抓猪的隔壁家张叔盯着慌忙乱窜找生路的黑公猪,“你们俩夫妻快到享福的时候了。你家老二在学校里每个老师都夸,说高考一定没问题。我家老二都和我打预防针,说要准备复读了。”

葛天宝掀眼看了他,“那不一样,你家的是小子,怎么读他都是你儿子。丫头读出来,后面还不是别人家的”

张叔无奈地笑,“我家两个小子,老大读书结婚买房子就把家里老底掏空了。现在还有老二,我哪里敢松气。不像你们家,三个丫头,老四的房子也买好,就差说个看对眼的结婚了。三个丫头帮衬一个儿子,还孝顺父母,这不是福气吗?”

冷笑了声,吴芳瞟了眼楼顶,“呵……我哪有那个福气。不说一句怼一句我就谢天谢地了。”

在房顶的葛画听到,手里的铁锹停了下,随即继续忙活起来。这房顶经常落下槐树枝叶,堆积久了就会堵住下水口。以前是大姐干,后来自己接手。以后她不会长期待在家里,紫薇早晚会离开这个家,也不知道谁会来做。

从H市回来的路上,紫薇问,“二姐,读大学可以贷款的吗?”

葛画问清楚了,其实可以在生源地贷款,也可以在学校里通过相关政策贷。因为父母不会出学费,而她还欠了陆老师一笔高中的资助费用。先咬咬牙贷上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可以靠打球的补贴或者想办法打工。

紫薇听了后又没说话,眼睛盯着火车外的风景一眨不眨,葛画知道,她可能动了读书的心思。

一声高尖的叫声从院子传到耳中,葛画撑着铁锹俯瞰,那只大黑猪终於被五个人按在地上,四只蹄子被牢牢钳住后依然在极力扭摆,尾巴也被人两手提紧,张叔喊着,“拿绳子来!”

没一会儿那头猪的四条腿就扎在一根粗木棍上,它嚎叫着,抬它的人乐呵呵的,吴芳拿两个大铁桶跟在后面等待杀猪。磨刀的声音和猪绝望的哀叫声此起彼伏,在一旁等着杀猪的人互相点烟,其中一人笑着吸了口烟,指着黑猪说,“叫声这么厉害,精神头好,这肉肯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