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公,只能用这样的决然去回击,并不是你心里所想,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松寒靠近了手机,“葛画,也不用觉得这样的自己太陌生。我只是觉得,在必要之恶爆发后,咱们适当收敛,小心自己滑向另一个极端。”松寒想替手机内的女孩抆抆泪,拍拍她的肩膀,“咱们要学着用更聪明的方式去生存,尤其等你到了H市后。一旦习惯了用武力,你就很难回来的。懂了吗?”
女孩的泪水成串滚出,她用力点头表示听懂了。松寒眼睛也湿了,“对不起啊,说了这些有的没的让你难过了。咱们还有几个月,继续努力。老师在H市等着你。”
回到家的松寒心情有些低沉,陆梦非却担心,“不是闹不愉快了吧?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松寒摆手,“应该不是不愉快,而是生意没谈拢吧。”她将孔维统和赵晶两口子的请求说给母亲听,再说了自己拒绝的方式。
陆梦非正将菜端上餐桌,最后一盆腌笃鲜重重地搁在中间,溢出了汤汁。“怎么这样子?把我女儿当什么了?”
松寒取来抹布抆干净,“妈,您以后别告诉他们我的事。以后我都不想去他们家了,真的,这不仅仅是自讨没趣,更是自惹麻烦。”
她小时候很认真地学幼儿园老师教的舞蹈,回家要跳给爷爷奶奶看,结果被老太太一手挡开,“好了,好了,别皮了。去一边。”和堂弟的区别待遇,还有他们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中伤母亲、挑唆离婚的话。父亲在离婚离开家那天将哭着追出去的松寒推开,然后吼了声,“哭什么?你和她过不是挺好的吗?”以及现今,松寒完全明白了:他们眼里真的看不见自己。E大的自己不过是可以帮忙救急的工具罢了,而且还要计算性价比。
一粒粒地挑着米饭,松寒吃得不开心,陆梦非心里也不快活。
屋里只剩母女俩轻微的咀嚼声,陆梦非给松寒盛了汤,“你要不喜欢,以后就不去了。不是妈妈逼你,总归你和那边有血缘关系的。”
松寒点头,咽下食物,“妈,我说句实在话,那边不把我当亲人。”如果有什么仪器,她真想运转周身,把身体里属於“孔”的那部分毛发血液肌肤筋肉都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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