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先洗个澡,再等你陆老师?”牛洁估计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松寒也回不来。

“没事的,您去忙,我坐在这等老师就好。”葛画双手交握,为自己这个“给陆老师惊喜”的念头还在懊悔。这要是陆老师没回来呢?加上她在火车上丢了手机,她很可能暂时联系不上陆老师。

牛洁给她递了条干毛巾,“抆抆脸。”

“谢谢姐姐。”葛画接过毛巾慢慢抆着头发时牛洁忽然问,“你会打腻子吗?”

她怎么知道?葛画点头,“我会,暑假刚学的。”见牛洁已经抿着唇在笑了,“哦……”自己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确定就是那个刚刚成年的小朋友了。

“你给陆老师带了什么?”该不是自己种的芋头马铃薯白萝卜吧。

抆完头发的葛画打开被淋湿了些的纸箱子,“就是我自己种的这些土特产,我们那儿就产这些。”但是最显眼的还是上方被报纸包了的一大束黄色的花,葛画有些心疼地看着大把掉落的花瓣,“这叫白屈菜,清早我去后山采的,这个月已经谢了很多了。”这种四瓣儿黄花中间拔出倔强的淡绿色花柱,比花店里摆放的那些多了分野趣。松寒前几天问过葛画这种花叫什么名字,葛画就留了心。

牛洁帮她找来花瓶,“来,养在里头吧。”两人一个接水,一个摆放,不一会儿,黄花青瓶就立在两人之间。

“算来,我们也是半个同行。”牛洁笑,“我也在工地做事。”见葛画难以置信,“我是为了写论文所以才实地调研。”牛洁看着被收拾好的那些土特产,“都是你种的?”

女孩说是,“我特意买的最好的种子。”

“可……你陆老师压根不会做饭啊。就会泡点麦片加煎鸡蛋。”牛洁忽然对这个女孩起了兴趣,“你怎么长这么高?是运动员吗?”

“我只是拿到了一级篮球运动员证书,也被理工大的女篮录取了。”女孩下意识地抓着左手食指,牛洁发现那是双真正干活的手,瘦却结实,稳定而无形的力量似乎从指节溢出。

玄关外的门忽然被拉开,头发在滴水的松寒将雨伞放在门边,看着葛画的双眼流过难以名状的光彩,随即体面地捋了下头发,“葛画,你也淋湿了吧。”

牛洁觉得她的高中女班主任此刻附体在松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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