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寒开始迷上了下厨。决定在家住后,她就学勤快了很多。六点多就提着买菜包去菜市场,混在一群讨价功力深厚、望闻问掐就知道食材成色的老阿姨中间。

她只买了若干她家经常吃的蔬菜,路过鸡肉店时思考再三,加了一只鸡。回到家时,陆梦非还没起床,就听见厨房里水流四溅的声音。陆梦非起床看厨房,将昨晚母女俩夜谈的惊心动魄先放一头,“你在做什么哦?”

“妈,我做午饭啊。”做好中午给葛画都送过去,顺便让她多少吃点鸡肉。运动员不补蛋白质还怎么打球?何况她一天在训练营带两个小班,一天至少六到八小时,热量怕是不够的。

摸着有些宿醉的额头,陆梦非伸出一根食指似乎在课堂上,“你说,你有一档子破事……那是什么?”

松寒双手举着菜刀看准鸡腿部位准备落下,“就是……”就是和母亲一样,恋爱脑加心仪牌坊。一刀落下,压根没砍刀部位。她懊恼地拔出刀,“妈咱家这刀该换把快的了。”

“那是你手法不对。”陆松寒走过去一手推开女儿,几下就将那只鸡的两条腿砍成了匀称的小块,再切十来下,一只鸡就被愉悦地解体了。

“红烧是伐?”陆梦非再去清洗鸡块,“冰箱里拿点蒜和姜。”

陆松寒拿来一瓣蒜和指甲盖大小的姜。陆梦非看着她,“你白吃二十几年饭了?”恨恨地白一眼女儿,她自己从冰箱取出更多的配料,一边忙活一边问,“你的破事究竟是什么?”

“您别问了。”松寒扭过身,一粒一粒地扯着刚洗好的葡萄。

“你对我又是威胁又是讲理又是情感攻势,把我批得一无是处。别说我乐意为你爸爸卖房子,就是不乐意,你也不能那样子训自己的妈妈啊。”陆梦非看着松寒,“一大早就去买了只肉柴的鸡,然后在厨房瞎忙活。到底是谁满脑子恋爱?就你那老刮三的个性谈个屁恋爱。陆松寒我告诉你,你不要去骗哪家小姑娘啊。”刮三就是H市方言中的别扭。

“我没谈恋爱,又没被凤凰男骗。”松寒不服气,“我也不会骗人。再说,骗人比被骗总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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