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十来年成绩最出色的学生恳求着老师们,“我一定亲自教好紫薇,让她中考考出好成绩。”

校领导犹豫再三,还是要学生家长亲自来办理才能通融。即便请假两个月也是如此。

一个女孩,首先是家长的,其次是家庭的,轮到自己用脚投票时天罗地网扑面而来,亲友,社会,学校,都成了每个网眼四周的结。

她联系亲友、学校的消息也不过半天就被传到吴芳耳中。等葛画带着紫薇回家时,吴芳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你以为自己读个大学就能耐了?”

吴芳当然没有拉清单,将一个发黄的小笔记本扔个葛画,里面还夹杂着好些张借据。

葛画从自己家翻新房子那时看起,发现那时的欠债尚有两万元没还清。买新房的贷款每月是三千多元。借条基本都是葛尔康打工出事后产生的,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十余万。

“也就是说,老四的高利贷压根不是几万块,而是十几万?”葛画不敢相信。

吴芳将家里的银行卡都拿出,“密码可以告诉你,你自己去查。”横竖就剩下两万块,“房子要是卖了,还了贷款,借了咱家钱的人也都会上门,治病后落手头的也不会剩下什么。”

怪不得吴芳死活不愿意卖房,借钱的是大爷,真就穷下去,债务还能拖拉些年。真卖了,债主都会闻风而动。

葛画看着桌上那对欠据借条欲哭无泪,“所以,你铁了心要卖紫薇?”

坐在一旁的紫薇抓紧了她的衣服。

“那你说有什么法子?你不想办法去弄钱?”吴芳这段时间也被逼到精神衰弱,“房子说什么都不能卖。”几年的时间很快,老四过了二十就要相亲了。

“还有个法子,”葛画将笔记本合上,“老四给爸捐肾,也就花十来万。”

“不行!”吴芳的方法就是:不买房,老四不捐肾,在紫薇嫁人和葛画自己想办法中二选一。

葛画笑了声,“老四呢?”

尔康在屋里戴着耳机打游戏,根本不知道外面沉重的商量。

“妈,老四就算娶到了老婆,你落下个什么?忙着带孙子?哦,还要赚钱赚到七老八十养着他全家吧?反正我爸以后做不了重活了,你也要照顾我爸。”葛画站起来在屋子里随意走着,“我丑话说前面,要不卖房,要不老四捐肾,否则我以后不认这个家。”

“我也是!”紫薇跟了小声的一句,“我不嫁,你要本事把我塞回肚子!”

“你爸的命呢?你们就这么狠心?”吴芳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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