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怎么照顾的你?还说她已经到了小家那里准备晚饭中了,让我们别在外面吃。还给紫薇准备好了一张新床。”葛画看了眼紫薇,再看着面有所动的松寒,“嗯……”她低头靠近松寒的耳朵,“让我这几天别对你胡来,要让你好好休息。”
松寒咕噜了句,“管得真宽。”脸似乎红了,只好贴紧葛画的腹部挡一挡。
葛画的脸也红到了脖子根,想到以后她们都要收敛亲密、和紫薇共处一室,她又有点幽怨地看了妹妹一眼。紫薇靠着座椅扭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松寒再眯了会儿,紫薇也在打瞌睡了。只有葛画举着Ipad塞着耳机盯着屏幕。大一下学期的专业课虽然已经自学了一半,但进度已经远落后於预期。可她此刻学不下去:
冲动的举动被松寒毫无保留的接纳,甚至她不远千里来陪伴自己、安抚了紫薇的惴惴不安。松寒会不会有担忧害怕?
父亲的挽留没能让自己改变决定,母亲吴芳也拐弯抹角地找来大姐燕子劝说自己:哪有过年不着家的?你来这么一出,咱们家面子往哪儿放?你把咱爸的生死当回事吗?家里也会去H市你学校找你们的。
那个攒钱给她买运动鞋的大姐已经不再,她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一个越发地贤良淑德,一个丝毫不理会他人评价。世俗的越俗,走远的越远。而这些葛画没告诉松寒和紫薇,她只对大姐说,“我对爸爸问心无愧。以后我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同学周琪这两天的联系也让她操心,她就差直接问葛画:你和那位陆老师是不是一对?还提了句让她心悬到嗓子眼的话,“那位小九姐姐可是明恋松寒的。”
父亲的病情,支离破碎的家,亲友的压力,对松寒的愧疚,对紫薇适应新生活的存疑,还有可能性的情敌……它们一层一层地叠加,再卷成了大线团。
生活好难。人生前面十几年波澜不惊的状态,在2016年的第一个月被生活的巨浪打翻。
外人面前再淡定的葛画,想想自己几乎身无分文,还大胆地带着妹妹离家,也被陆阿姨信任着,未来人生还有很多看不见的事等着她……还有松寒,怎样才能让她幸福?怎么才能让她不担忧?
葛画将Ipad放回脚旁的背包内。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房屋树木,眉头越锁越紧。
左手忽然被松寒交织握住,葛画低头,松寒已经在她手心吻了下。
“没有十全十美,烦恼总是无穷无尽的。”她膝盖上的松寒似乎看懂了葛画,“我也担心过的,但不愿意缴械投降,因为……”
四周陷入了黑暗,列车驶入了隧道中。葛画看着松寒的眼睛,耳膜鼓胀时,她只能隐约见到松寒的嘴型。
那是简单的两个字,“有你”。
葛画温柔地看着她,将心揣好,举起松寒的手凑上了唇。
“原本是六个人,现在要八个呀。不希望大厅加椅子了,我们家有新人了,头一回一起吃年夜饭,不要搞那么拥挤。”本地最火的本帮菜连锁酒店的年夜饭席位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可陆梦非在仅仅相隔一周时谘询能不能换包间,对方连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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