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里面传出机械的女声,电话都没人接。
苏染不甘心,又打了好几个,还是没人接,她心彻底慌了。
许白出声道,“别打了,打不通的。”
苏染委屈难过,却不敢生气,她伸出白皙的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许白看她一副打不通誓不罢休的样子,拿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她。
苏染拿着手里这个已经停产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式手机,嫌弃的皱眉,“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古董。”
她嘴上说着,翻出通讯录,里面只有三个号码,分别备注着‘爸’‘青雪’‘J’。
苏染刚要问,就听许白说,“字母是她。”
苏染撇嘴,心想都搞特殊了,还说不喜欢,然而她又哪里知道,人在厌恶一个人到极点时,是连她的名字都不想看到的。
电话拨出去的时候,苏染既希望蒋文桦接,又不希望蒋文桦接。
希望她接,是因为迫不及待想听到她的声音,想听她关心自己。不希望她接,是因为她用的是许白的手机,接了不就表明她对许白是不一样的?
怀着复杂的心情,苏染等了一会,电话竟然真的接通了,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什么事?”
苏染还没开口,听筒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而又甜腻的女声,娇滴滴的轻哼着,“阿容你专心些……人家要到了……”
眼泪唰的掉了下来,苏染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第一次,她第一次主动挂了蒋文桦的电话。
病房里那么安静,听筒里传出的动静,许白自然也听到了,她面色平静的道,“医生说你现在应该注意情绪,别哭了。”
苏染哭的更大声了。
许白低头继续翻书。
过了不知多久,病房里的哭声慢慢停了,许白抬头看去,人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许白告知医生,苏染同意治疗。
化疗之前,要填一些乱七八糟的单子,苏染病床前除了许白没有别人,都是她帮忙走的流程。
等到病房里没别人了,一早上没开口的苏染才慢慢说道,“是不是很奇怪,做这么大的手术,却没看到我家里人?”
许白没说话。
苏染自顾自的道,“我爸在我12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我妈改嫁,我就跟着她搬去了我继父家里,14岁的时候我被继父猥-亵,我妈骂我是狐狸精,把我从家里赶出去了。16岁去一家私人足疗店打工,被一个顾客看上,他说他要介绍我去一个好地方,比现在赚的钱多一倍,我就跟着他走了,后来他qiangjian我,囚-禁我,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18岁的时候把我送到金门,让我赚钱给他养女人,直到有一天,我突然不想听他的话了,就把赚的钱当着他的面全烧了,惹怒了他,他在金门的大门口对我拳打脚踢,我趴在地上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求救,然而没人愿意救我,甚至连报警电话都不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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