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现在，还撑不撑呀？是不是消食了？”

姜洛忍着困倦，娇娇问她。晋春冲怔了怔，垂眸看着小猫期待的眼神，漂亮的红眸里蕴满温暖：“嗯，消食了。”

姜洛便放心地睡去了。她总是这般娇气，吃饱了就要睡，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倒也快乐无忧。

小猫睡着了，巨龙却不能睡，半夜三更，她起身换好衣服，扎起长发，悄悄走了出去。

一层层阶梯往下。

楼下，客厅的灯还亮着，一个端庄沉默的身影坐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晋春冲眼中划过一丝了悟，伴着无奈。她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在那个人对面坐下，礼貌地唤了声：“姜姨。”

她已调整过来，这声“姜姨”喊得清晰又自然。

被她喊了的姜寒湘抬眸看向她：“晋小姐。”她看着晋春冲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些许复杂：“或者说......冰霜巨龙阁下。”

晋春冲刹那间冷肃了神情，客厅里炽亮的灯光落在她身上，令她连那漆黑的发丝都镀上一层白光，由此显得更为清冷，难言的压迫感袭来，姜寒湘眼神颤动了一下，晋春冲注意到了，下意识地调和了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

不过......即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大概怎么样也不会觉得她温和无害了吧？

终究还是把事情弄得有些糟糕，巨龙心中有些无奈，她微微摊开手，是不设防的姿势，也是毫无攻击性的姿势：“我没有恶意。”

姜寒湘冷笑了一下，看样子，是不信的。

晋春冲的心沉了下去。

姜寒湘眉头微微皱起：“你说你没有恶意就没有？说实话，我不敢相信，毕竟你是龙。”

晋春冲轻轻道：“您能将姜家的事业发展得如此繁盛，一定不止是靠着招财猫的天赋，您一点也是个聪明睿智的人，所以我想请您冷静地、公道地说一说，龙就一定是坏的吗？”

她说的是“龙”，但姜寒湘接触到的龙，除了晋春冲之外其实也只有一条火龙。

出於对火龙的憎恶，姜寒湘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是的”，但她看着眼前这个显然在克制着的人，又想到她清理门户的事迹，不能否认心中的好感，便下意识地改了口：“龙不一定是坏的。”

晋春冲：“那为什么您不相信我没有恶意呢？”

这话令姜寒湘叹息：“因为我是招财猫啊，洛洛也是。”

现在轮到晋春冲发怔了。

巨龙的怔忪里，姜寒湘神情复杂道：“龙族贪婪，有龙不爱财宝吗？没有吧？那么招财猫对龙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晋春冲皱眉：“我不是因为她是招财猫才——”

“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呢？谁又敢去赌呢？招财猫对龙族的吸引力太大了，我们家有过惨痛的教训，所以我实在也不敢去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