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雪地(1 / 2)

再拍戏的时候唐意秋确实穿得更少了,外头一件黑大衣,里头就一件薄衫,为了让她的身影看着更单薄一些,陈令还让唐意秋把头发拢到耳后。

窍长白皙的脖颈迎着风吹,冷飕飕的。

秦知言走在路尾,眼睁睁的看着季语安从电影院出来,又和相亲对象沿着马路走回家,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失神之间,她人已经跟过去了。

一直走到季家门口,季语安停下脚步和相亲对象约下次见面的时间,两人还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夜本应该是黑沉沉,忽地下起了大雪,四处白茫茫,周遭的一切被反射的透亮,秦知言站在小区的树下,光秃秃的树干不堪重负几乎要折段。

季语安被感应到了,上了楼站在阳台往下看,忽地瞧见一点星火,只看到手瞧不见脸。

那人抱着手在抽烟,她的动作很慢,不像是老烟鬼的急切,慢慢的,像很忧愁又像是散漫发泄郁闷。

寂静冷沉的夜晚没什么人路过,季语安伸着脖子,双手撑在栏杆上,费劲地想看清下面的人。

她看不见白色的烟雾,只能看到烟头的星火,可就那一点点星火,把她的心烧了个着穿。

季语安万分笃定树下的人是秦知言。

就在她收手准备冲下去的时候,在屋里忙碌的季爸爸喊了声“吃饭”,就一个转身的时间,树下的星火不见了,黑夜吞噬了一切光。

心头的火随着大雪慢慢冷却,可到了玄关季语安又忍不住回头,也许,也许人就在下面。

这么冷的天还来看她,一定是想她了,今天这人还亲了她,显然是动情了,要是她下去,指不定会跟她告白。

季语安被自己的想象感动了,她从楼上跑下来,果然在树下看到了人,秦知言正侧着头在点烟,拇指推着金属滑轮,对上视线的瞬间,手指又匆匆了回来。

两人沉默着,季语安先开口,她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好学生吗,怎么开始抽烟了?”

她记得读书那会,秦知言是老师夸赞的榜样,高中就当学生会的主席,而季语安恰恰相反,成天流里流气的,跟着一群小太妹混。

有一次小太妹给她递了根烟,季语安还没来得及接就被秦知言看到了,秦知言扯着她的手腕把她带走,告诉老师扣分不说,放假回去还告诉她爸妈说她不学好。

季语安被狠狠收拾了一顿,气冲冲去找秦知言理论,秦知言用一种特别看不起人的眼神看她,“好好学习,抽烟像什么样子。”

现在她又像什么样子?

秦知言把打火机揣回兜里,另一只手直接将烟折断,被吹久的嗓子略哑,“平时不抽。”

“哦,”季语安说,“可是你还是抽了。”

秦知言没说话,季语安又说,“我记得那次也是下雪天,我妈把我摁在地上揍,现在又下雪了。”

秦知言点点头,换了姿势站着,刚往前迈了一步,楼上季家父母又在喊人,气氛再次出现了僵局,秦知言那一步又堪堪收了回去。

季语安吸了吸鼻子,“我去吃饭了。”

说完,她没着急转身,就等着秦知言朝她再走一步,那样她就有勇气和偏见对抗,跑出一百步也不喘气。

可一直等她转身,那人都没有挽留,她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吸着酸涩的鼻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来了,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太喜欢你了。”

她眼睛红了,“我觉得她挺适合我的,她能陪我去吃饭,陪我看电影,还能送我回家,我不用在意任何的目光,很适合结婚。”

结婚两个字咬的很重,有那么一瞬间时欢把自己带入了,好像看到了以后的自己和以后的唐意秋,“结婚对象不会是你,却可以是随便一个人。”

那时常带着笑得眼睛陡然滚出泪来,时欢抬手抆掉,“我挺怕痛的。真的以后就别来了,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忘记你的。”

在坚硬的人也会被触动,以往冷漠自持的人力气陡然拉住了她,唐意秋把时欢带到了树下看不到光的角落,咬着牙说,“她不适合你。”

那久违的涌上心头,时欢用力挣开她的手,可挣了两下又由着她抱着了,这人身上太凉了,都不知道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她心疼。

身后的气息温热的,带着烟熏的滚烫,落在时欢的后颈上,最后又急切的咬了一口,“别去了。”

唐意秋的怀抱逐渐温暖,她咬得肆意妄为,时欢想挣脱可又痴迷,却被唐意秋板正身体搂得紧紧的,不知不觉间,她被抵在了树干上。

简单的亲吻从耳朵转移到脖颈,再往下……冰凉的唇愈发烫人,尤其在触碰到肌肤的瞬间。

“唔,唐……”

下一秒唐意秋就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凌厉的视线警告她不要出声,时欢下意识刚反抗,唐意秋的手指陡然发紧,霸道的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时欢这才想起来,那次也是这样,在唐意秋面前,她就是案板上的鱼,什么邀请i勾i引,不过是被宰割前的挣扎,唐意秋骨子里全是侵略性。

直到厚重的衣服被i撩i起。

时欢哭着嗓音,“我好冷。”

“不冷。”唐意秋俯身亲吻。

时欢闭着眼几乎沦陷,用力抱住唐意秋。

“卡卡卡!”陈令敲着剧本,突兀的声音将在所有入戏的人喊了个清醒,大家纷纷看向他。

“时欢唐意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们俩是要野i合还是怎么的,这就摸上了?这就开始脱衣服?”

“我说了多少次,脖子以上!脖子以上,脖子以下就那么让你带劲吗?为什么要踩过线?”

时欢这才反应过来,身体在树下撞了一下,幸好唐意秋反应快,迅速将她的拉链拉了上去。

“你……”时欢看向唐意秋胸口。

唐意秋快速整理自己,遮住裸露的地方,等彻底拾掇好,情温散去,她才从时欢身上离开。俩人转过身,尴尬地面对几十对眼睛。

陈令神色复杂,“还愣着干嘛?入戏很正常,脱戏慢就有问题了,今天就这样。”

说是“入戏”场上的尴尬气氛消去了不少,副导赶紧补了个圆场,“快,快给两位老师送一下衣服,这冰天雪地的,千万不要冻着了。”

常青和文静很有眼力劲地跑过去,两人分头走下来,拍的时候时欢没觉着有什么,下场脸就红了,轻声问:“静静,刚刚我们拍的怎么样。”

“特别好,后面如果不是陈导喊卡,我觉得野合也没什么问题,尺度很大就是了。”文静就二十出头,说太直白也会害臊,“真的,特别恰到好处,水到渠成,要是能拍下去就好了,唐老师咬你的时候那段太……太色了。”

时欢脸更红了,她努力调控表情,很正经地说:“别胡说乱想,唐老师那是为艺术献身!”说着,她忍不住悄悄地问,“真的很……色吗?唐老师当时是什么表情啊?”

“表情……我想想形容词。”

时欢眨眨眼,那会她没觉着自己是在拍戏,就身临其境了,又慌又沉沦,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唐意秋的表情,而且唐意秋是从背后抱着她的。

文静说:“就是那种克制已久的突然爆发,然后情到深处无法控制,唐意秋拍戏好牛逼!”

“这样啊……”时欢看向正在换羽绒服的唐意秋,方才被抚摸过的地方,阵阵发热,依稀之间她还能感觉唐意秋的手,以及她带来的温热。

等了一会,副导来叫人,陈令把周围的人都清走了,就留了她和唐意秋。

都是熟人时欢没在藏着掖着了,眼神兴奋地只往唐意秋身上瞥,想找出一点温情的残留。

可惜唐意秋伪装的太好,被她盯的不舒服就把领子拉起来,又那副冷冰冰、坚不可摧似的样子。

时欢轻哼一声,问陈令,“怎么样怎么样?刚刚那一场拍的不错吧,我算是一条过了吧?”

陈令点点头,“刚刚拍的那一幕很不错,不过……”他抬手指着她们俩,“个人情绪带入的太多了,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想说的太直白。”

说的是她们俩差点“野合”的事,拍戏的时候感情很容易掌控,但人本身的欲望难以掌控。

时欢余光瞥向唐意秋,唐意秋没什么表情,好像说的不是她一样,这人怎么这么可能装呢?

她磨了磨牙,举手道:“陈导,我要给自己辩解一下,我控制的很好,是唐老师勾引我!”

唐意秋偏头,皱眉,“我勾引你?”

时欢歪着脖子,“看看,是不是你咬的,牙印还在的吧,我的剧本里可是没有被咬得剧情,我怀疑是唐老师加戏!”

见唐意秋脸有点黑,她加上肯定句式,“就是你突然加戏,我今天发挥的特别特别好!”

“你……”

“我发挥的不好吗?”时欢问她。

唐意秋无法辩解,时欢演的确实好,那个眼神确实让她难受,不然她不会失控,她闭了闭眸,道:“我剧本里有,算不上加戏。”

听她承认,时欢开心的不行,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诬陷唐意秋的,她蹭到唐意秋身边。

“唐老师,你夸夸我呗,我也有一条过的时候,我觉得我再这么努力下去,我一定能红!”

唐意秋稍稍后退,不和她靠得太近,时欢不干了,“别跑那么远,我们还有床戏要拍呢。”

旁边的陈令忍不住了,拿着剧本砰砰地敲,“你们当我是瞎了吗?时欢你收着点,刚刚我和副导商量了,床戏要挪到后面在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