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一怔,直直看着典意映在窗边的倒影。
似新燕尾羽上翘的睫毛,杏眸明亮又澄澈,与平时的打趣不同,语调平静淡然,像是某种承诺。
“你先别骂我,我没冲动也没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典意飞快瞟了季然一眼,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有分寸的。”
“你看噢,和肖家的婚约还在,我还是颗可利用的棋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只会怼怼我,但是对你……”典意沉吟半晌,才道,“然然,你也看到了。”
“我现在还太弱了,没办法直接和咱爹对着干,只能通过这种形式啦。”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这顿过去了,又能大半个月见不到这人了,”典意长长吁了声,“我最讨厌这类家庭聚会了,估计下次燕晓瑜也在……”
“如果可以,我想你的其他面,只有我知道。”典意扭头,食指抵在季然唇上,“不许说话,就让我自我催眠一次吧,你就假装答应我了。”
“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季然然。”典意唇角微弯,笑容软软的。
一个毒舌傲娇的季然然。
一个秘密很多的季然然。
这个季然然只有她知道。
只是脑海涌现这个想法,都觉得很高兴。
“只要我在,季大然女士你就安心隐藏你的另一面吧,”典意绞了绞手指,认认真真说着,“那总得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的啊,而且你没听他口气吗。”
“咱爹就是一狂躁症患者,顺着他回答不是,不顺着他回答也不是,你刚刚没看到吗,他不怼我,那就开始怼你了,万一你憋不住暴露了可怎么办啊。”典意振振有词。
季然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她看着小女人安静淡然的眼,所有话就都梗在喉间。
半晌,季然按下典意的手,低低道,“两码事,你挡什么挡。”
“你不也帮我挡过吗?”典意想也不想回,“燕晓瑜那杯咖啡,我还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