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吴忧老老实实地待在将军府, 吴詹也回来了,他没忘记给吴忧带礼物,礼物是一只玉镯子。
吴忧也看不出这镯子珍不珍贵, 只是觉得这镯子通体乳白,戴上去还挺好看的。
父亲他说这是补的生日礼物。
今日又下起了雨, 吴忧也无法去府中的练武场, 只能待在房间里看着手上的玉镯出神,她心情有些复杂。
不知怎地她又想起周大夫对她过於亲近的情况来,想着如今父亲在家,他可以试着问问。
吴忧起身出门, 来到正厅,见父亲站在门前看雨, 或许是吴忧走路的动静有些大,吴詹回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他率先开口:“三丫,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肚子饿?”
这话里话外都是关切之意, 吴忧心底涌过暖流,摇了摇头:“不是, 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父亲罢了。”
雨水从屋檐上落下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吻,发出啪嗒的响声。
吴詹很是高兴, 他转身坐到了凳子上, “什么问题,你说。”
吴忧也找了靠近他的凳子坐下,“父亲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周的大夫?”
吴詹有些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然后他又低头想了想,姓周的大夫他是认识一个,可那人不是失踪了吗?
吴忧看着他的眼睛:“父亲先回答我的问题。”
吴詹摇了摇头,“我久在军营, 认识的都是随军的大夫,没有姓周的。”
吴忧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继续追问:“那父亲未从军之前呢?是不是有认识的周姓大夫。”
吴忧这执着的态度让吴詹觉得很是不对,他忍不住问:“三丫你怎么了?”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吴忧继续开口:“我碰上一个人,是位姓周的女大夫,她对我的感觉很奇怪,感觉有些过於热情了些,而且……”
吴忧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父亲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惊慌,想着这其中定是有蹊跷,她开口将剩下的话补充完:“而且她问我的父亲是不是姓胡。”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还有呢?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吴忧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原主身世确实有些问题。
对面的吴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劝着吴忧:“三丫,你当然姓吴,那周大夫应当是个骗子,你莫要上当了。”
这话要是被周怡婷知道了,估计得气个半死,吴詹心里也明白,他有些心虚所以说话哆哆嗦嗦的。
看他这样子,吴忧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因此她装作被糊弄了的样子:“女儿明白了。”
吴詹一时没搞懂她明白的是什么,是明白了他在撒谎,还是说她相信了他的话把周大夫当成了骗子。
但是今天这事得信息量有点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吴詹率先开口:“那周大夫现在何处?”
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样子,吴忧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在永定侯府,父亲是想要见她吗?如果想见的话我可以将她叫过来。”
吴詹摆了摆手,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不用了,我只是担心你被骗了,为何会在永定侯府?你要提醒阿梓那丫头,不要相信她的话。”
吴忧点头答应了,感觉吴詹像是吓得不轻的样子,吴忧转头望着屋外的雨开始转移话题。
“父亲很喜欢雨吗?我看你在门口站了很久的样子。”
吴詹闻言也转头看向屋外,“是啊,比起晴天我还是更加喜欢下雨的天气?”
“晴天不好吗?”
吴忧只是随口一问,可吴詹的语气却是有些低沉,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晴天不好,晴天又是好的。”
一个壮实的汉子突然文艺起来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吴忧抖了抖,只觉得如今的情况怎么看怎么怪异。
正胡思乱想间,吴詹的声音传了过来:“明日那煜朝的使节就要到了,随行的还有煜朝的二皇子,你记得不要出门,也提醒一下阿梓丫头。”
他看着女儿的容貌,越看越是担心:“那煜朝的二皇子是个色中饿鬼,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看到你们。”
又怕这话让女儿害怕,他又扬起笑容,豪气地拍了拍胸脯,语气中都是自信和护短:“三丫也不用担心,不管如何,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吴忧心下有些感动,她笑了笑:“父亲放心,女儿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听她这么保证,吴詹也放心了些,两人坐在屋内看着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张文理最近也很闲,或者说他一直是这么闲,他这几天天天都往醉红楼跑也没人管他,或者说常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当没他这个人一般。
当然他去醉红楼是去找丽娘的,两人依旧在上次的房间里坐着,今日张文理未带佩剑,只是撑了一把伞。
他坐在丽娘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看他如此自来熟的样子,丽娘眼中闪过厌恶,这厌恶太过明显,张文理当然也感觉到了。
他挂起招牌笑容,装作有些伤心的样子:“胡小姐,我们都合作那么久了,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