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梓有些心虚,皇帝那时的意思是想撮合她和吴忧,只是她那时心中自卑,不敢妄想这么多。
“对啊,你当时怎么不直接选我。”
吴忧突然紧张了起来,她那个时候以为阿梓要杀她,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保命,怎么可能把不稳定的因素直接带回家。
但是她又不想骗阿梓,又觉得直接说原因显得有些伤人。
赵青梓本来也只是逗逗她,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当然不会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逗你了。”
吴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问:“你不想知道吗?”
赵青梓转头看着荷花,声音轻轻柔柔地:“人生在世何必活得这么明白,要是每件事都要寻根究底,不过是给自己多添烦恼,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我只要现在,而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并且很爱我,这就够了。”
又侧过头看着吴忧,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但是我现在还贪求一个未来,可不能骗我哦,你说要一直陪着我的。”
阳光暖融融的,给池水渡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微风吹过,又将这色彩搅碎。
少女笑着,掩藏着心底的不安,那个吴忧战死的梦还在折磨着她。
若是从未得到过,她不会这样害怕,可现在她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就愈加害怕失去,最后变成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
吴忧觉得有些不对,她又蹲下身来,伸出小手指:“那我们拉钩,我要是反悔了我就是小狗。”
赵青梓看着吴忧的手,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伸出回应了她。
吴忧开心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赵青梓觉得有些羞耻,她缩回手,又朝四周看了看,在发展附近没人以后她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幼稚。”
看着翻脸无情的赵青梓,吴忧有些委屈:“你看上去不是挺喜欢的吗?”
赵青梓死不认帐,“谁说我喜欢了,我只是看你这么开心我不忍心拒绝罢了。”
救命,老婆突然傲娇起来了怎么办?先顺毛抚试试看。
吴忧突然伸手抓住赵青梓放在腿上的手,一脸真诚,“是我的错,不过这种幼稚的游戏阿梓都愿意和我玩,阿梓你对我真好。”
事实证明顺毛抚是有用的,赵青梓红着脸一脸嫌弃,偏偏又没有甩开吴忧的手。
两人就这样笑闹着,云姑和静容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这场景甚是温馨。
锦州莫府内,莫老爷正在和一个不速之客喝茶,不速之客一身黑衣,腰间佩剑,俨然就是张文理。
张文理脸上挂着笑,“莫老爷最近可好?”
莫老爷脸色不太好,就差把慢走不送写在脸上了:“张将军怎么没回京城?你常年在外,也没把妻女接回府给老侯爷看看。”
张文理知道他是故意膈应自己,笑着答道:“总会回去的,莫老爷倒是对我的事情很清楚,而我对莫老爷的关心倒是少了。”
莫老爷知道他此次上门是为了什么,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虚与委蛇,他直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并没有背叛,那上面还是好好的,前些日子拾柒大人来看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她你总该相信吧。”
拾柒是谁?张文理心中有些疑问,他忍不住皱了眉,随后很快又调整了表情,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他那不解的神色虽快,却还是被莫老爷发现了,莫老爷心中猜测这张文理和拾柒并不完全信任彼此。
莫老爷心中有些悲痛,他开始是非常信任拾柒的,可最后她竟然将他的儿子杀了,因为儿子他知道了锦州山匪的真相。
张文理仔细思索了一阵,这段时间来锦州的就只有胡玉一个,莫非这个拾柒就是胡玉?张文理眼神闪了闪。
若真是她来查探的,那倒是还信得过。
再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张文理重新扬起笑容,向莫老爷拱手告辞。
在将要踏出莫府门口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莫老爷的声音:“张将军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为何不多为妻女考虑一下,执着於过去的恨。”
张文理的脚步一顿,他反唇相讥:“那莫老爷走上这条不归路之时,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儿,我们都是一样肮脏的人,要教训我也轮不到你。”
说完拂袖而去,看那样子是真的愤怒了。
莫老爷望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叹了一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