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面色如常,从容地弯身击球,沉着冷静地看着前方,倏地出杆再及时收回,白球滚向距离最远的纯色球,啪的一声两球相撞,纯色球落袋,白球受力弹向别处。
——纯色球是余璿上一次没有打进的那颗。
这人无视规则,直接越俎代庖,帮余璿打了。
余璿是聪明人,在这一击后就静默地望着进球的那个球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沈棠也不再多提,直起腰身,等着余璿打下去。
余璿接连失误,打了三杆终於进了一个球。
趁另外那个女人还没回来,她们又聊了几句。
“你对夏老师挺了解的,”余璿说,直直瞧着沈棠,好像是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什么,“基本情况都熟悉。”
沈棠一点没在意,心思都放在球桌上。
“不算了解,只是有个朋友是夏老师的学生,都是听来的。”
场面变得僵滞,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
她俩的说话声都放得很低很轻,没让另外的人听见,那边正在打牌的元若她们压根没察觉到任何问题。
余璿忽而开口:“你姐说你成绩挺好,应该会比我们更强。”
指的元若。
沈棠不言不语,不接这句话,仿佛没有听见。
不多时,刚刚那个女人端着一堆喝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服务人员,她高高兴兴地把酒水饮料发给其他人,最后回到这边,见沈棠和余璿还在玩,笑吟吟地解释:“有点事耽搁了时间,你们喝饮料还是喝酒,想要哪个?”
沈棠径自拿了罐汽水。
余璿拿的酒,温和地说:“谢谢齐姐。”
“谢什么谢。”齐姐笑道,“我去阳台上找找其他人,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再玩一局。”
言讫,转身就走开。
剩下的两个人都没动,没有再玩下去。
沈棠单手抓住汽水罐,食指稍稍用力,轻松就扯开拉环,她走到余璿旁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压抑着情绪,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她不是我姐,我们没血缘关系。”
余璿若有所思地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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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过得快,元若手气好,赢多输少,到最后赢了五百多。
五六百块钱对於在场所有人而言都不算什么,但赢钱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元若到散场时都比较开心。她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只能让沈棠来。
沈棠有驾照,大一那年暑假考的,平常偶尔会开元若的车出去,她来开车元若也放心。
行驶到街尾,元若理了理皮包,无心地说了句:“你今晚好像跟余璿挺合得来的,玩了那么久。”
瞧着前方的路,沈棠打了小半圈方向盘。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