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舒服?”沈棠问,坐在床边。
“没有,”她说,声音很轻很低,“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沈棠微低着身子,用手背挨了挨她的额头,不烫。
元若推开这人的手:“真没事,早退烧了。”
“怕你感觉不出来。”沈棠说,不放心地又摸摸她的脸和脖子。
元若觉得痒,动了动腰肢,躲开了,笑道:“摸额头就行了,到处摸做什么。”
沈棠放下手:“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有样学样,都记下了。
元若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样过,但也没辩解,她瞧了对方一眼,把身上的被子推开些,不在意地说:“小孩儿……”
沈棠帮她把被子掖好:“别推,盖着。”
被子软和舒适,也十分保暖,盖久了就有点热,元若还是推开了。
“行了,别管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我没事。”
“不看书?”
“复习得差不多了。”
元若没再赶人:“随你。”
一间屋子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接下来都没怎么说话。
元若是真的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天都黑了。夜晚还是那么黑沉,只有不远处的灯火照着,但不足以把房间里照亮,还是很难瞧清楚周遭的事物。
元若睡过了头,意识都昏沉沉的,她动了两下,忽而摸到旁边温暖的躯体。
沈棠就倒在她的左手边,不知何时睡下来的,被子都没盖,就这么仰躺在床上。她愣了一瞬,想把人叫醒,可终究还是没有,犹豫半晌,小心地扯过一截被子被对方盖上。
元若没立马起来,也没再动,尽量不惊扰到手边的人。
从昨天到今天,沈棠忙前忙后地跑,自然比她累多了,倒在旁边就睡着了也在情理之中。
元若偏头看着这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感受,心里都胀胀的。曾经她俩也这样一起睡过,但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那时她还没开店,在公司里朝九晚九地工作,有时候回到家太累了,倒在沙发上都能睡着。沈棠从来不会把她叫醒,只会拿毯子给她盖着,在一旁守着。
那样的日子辛苦,现在回忆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感觉。
细一回想,好像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都是沈棠陪着她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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