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些刺眼,元若半眯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拢了拢睡袍领口,坐了起来,然后光着脚下地,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她没出去吃饭,沈棠过来叫了一回,她不应声,到了下半夜才出去吃了点东西。

倒不是在置气,就是心绪太复杂,好似摸着石头过河,心乱,没底儿。

下夜里,元若睡得极不踏实,恍惚间总感觉有人压着自己,距离那么近。那些场景都刻在她脑海里,一闭眼就冒了出来,沈棠凑到了她面前,那样浓烈的念想和爱意,仿佛春日雨后的竹笋,一夜之间就冲出了厚厚的泥土地,发疯似的生长。

沈棠挨到她耳朵上,亲昵地轻喊。

一晚不得安宁。

没能睡好的元若很是烦躁,第二天早上又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而某人早都去了学校,房子里静悄悄的,楼下也安静。

撑着胳膊坐起来,靠在床头缓了缓神,元若曲起白细的双腿,感觉有些不舒服,过一会儿打开衣柜找了套新的贴身衣物去浴室洗澡,洗完再换上。

在家磨蹭到下午两点多,随便煮东西吃了再去店里。

白天是光明的,一切都平常。

赵简守店收银,纪希禾在烘焙室忙活,员工们把蛋糕店打理得井井有条,培盛和文艺书店的供货情况还跟得上,元若两天没来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十月份的C城冷清,到处都没什么活气,可能是小长假把大家的精力都消磨掉了,加之再过不久就是期中考试。

街道两旁的树木叶子开始掉落,每天都能掉一地,环卫工人每天都得沿街清扫几次。

元若和沈棠的关系进展停留在了那个晚上,不再纯粹,不过也没那么复杂。对於那些越距的举动,沈棠没给任何解释,亦给不了解释。元若冷淡了这人几天,过后还是没怎么样。

十月是成熟的季节,各种各样的产品都开始上市,也是吃葡萄的好时节。

元若喜欢葡萄,沈棠每天都会买一些回来,剥好了再给端给她。两人之间的交流愈发少了,但晚上还是会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点东西什么的。

沈棠剥葡萄时元若就在一边看着,动也不动,等着吃现成。

有时候剥到一半,沈棠会往自己嘴里塞一颗果肉,葡萄很甜,多汁,带着淡淡的香气。

元若朝旁边瞧了眼,瞥见这人嘴角沾着一点点汁水,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又别开目光,佯作正经地看着电视机屏幕。

她们每天晚上看的都是当地的电视台,同一个剧,但是元若从来都没注意演的什么,连演员都没记住。她压根就不关心电视,心思不在上面。

沈棠的唇形好看,偏薄,M型,唇色淡红,看起来很是性感。她的五官周正,轮廓深,尤其是眉眼部分,天生底子就好。

久等不到葡萄,元若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还把脚放了上来,伸直了,抵着沙发另一边的人的腿。莫名的,她没用力地踢了沈棠一下,好似在泄气,又好似在释放憋了许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