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嫋嫋是女子,而且往日功课都是优异的让人难以指摘,光帝自然没有不应的:“好,只不过清河你自幼没有离开过宫中,一人在外要多多注意,今日天色已晚,且在宫里住上一晚吧。”
陆嫋嫋点头称是,随后又和光帝温情脉脉的度过了一段父女时光。
等陆嫋嫋离开勤政殿,坐着轿撵朝自己的长乐殿走时,在御花园处遇到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看着依旧高高在上,坐在轿撵上的陆嫋嫋,脸色阴沉:“长姐倒是好兴致,今日先是出宫玩了一趟,如今又来这御花园赏花。”
陆嫋嫋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轻轻一笑:
“兴致再好也不及有人特特的赶上来败坏,只不过……就怕有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
“怎么,三妹想要不敬长姐,以下犯上吗?长姐如母,三妹如今也长大了,性子这般急躁,来人,送三公主回她宫里,好好抄几本佛经,平心静气一下。”
陆嫋嫋这话说完,立刻就有宫人走上前来,半拉半扶着平阳公主将她带走。
这宫人都是御前的,虽然继后如今位子稳了,可是她在光帝面前并没有多少恩宠,反倒是这位清河公主,圣恩深厚。
平阳公主没想到这些宫人敢大不敬,当即就要怒骂,可是对上陆嫋嫋那双似笑非笑的意,她浑身的气势一下子就像被戳漏气的气球一样泄了下来。
“三妹这是不服,那不如咱们到父皇面前说说看看父皇怎么说?”
陆嫋嫋这话说完,平阳脸色顿时更加难看,这宫里没有谁不知道父皇对这位嫡长公主有多么的恩宠,这恩宠几乎要凌驾於所有的皇子公主之上。
如果不是她是女儿身,只怕早就被后宫之人生吃活剥了。
可是,这么一位圣眷浓厚的嫡长公主,如果哪位皇子将她拉到阵营,将来一定是夺得帝位的极大助力!
所以,后宫的妃嫔们对於这位清河公主只有敬之又敬。
平阳公主很快冷静下来,屈辱的拜了一拜:
“平阳,谢长姐教导。”
随后,那被刘海遮盖的眸子里翻涌着深深的恨意,她想起那位镇北侯府庶女送来的消息:自己这位长姐不就是仗着她那条好舌头才能在父皇那里独得恩宠吗?那如果她没有这条好舌头呢?
陆嫋嫋看着平阳被宫人带走,这才勾了勾唇,古梅和林家搭上线,后面更是借着皇后之手出头,那加上她让人搜寻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调料,想必之后原身的沉寂,也和这宫中之人脱不开关系。
原身之前在宫中虽然有光帝的无上荣宠,可实际上这宫中的其他人,哪个不是等着她从高处跌落,然后扑上去撕碎她的血肉的?
所以,她对这些人向来是不假辞色的,而陆嫋嫋也并不准备转变原身的行事方法。
对於这些人已经得罪透了,再加上他们之间各种利益纠葛,唯有一直将他们压制住,方能立於不败之地。
陆嫋嫋回到长乐殿后,宫人们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好让这位清河公主大发雷霆。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今日公主似乎心情很好,对他们也并不像往日那般呵斥。
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心里总有一些不安,而这不安一直持续到第2天陆嫋嫋起身后给光帝请安辞行后,他们看着空荡荡的长乐殿所有人都傻眼了。
虽然公主在时,喜怒无常,动辄呵斥怒骂,可是只要公主在一日,这恩宠就在长乐殿中,他们这些宫人即使在殿中受了再多的委屈,可出去哪一个不上赶着讨好他们,可现在……
而陆嫋嫋坐着马车往公主府赶的路上,一边忍受着车子的颠簸,一边还要想着光帝说起不久之后有异域使臣要来的消息。
异域使臣,那……会不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嫋嫋这想着事儿,突然马车一顿,只是这时间还不到到府上的时候。
“出什么事儿了?”
“殿下,我们的马车和另一辆马车别住了。”
虽是官道,可是官道也只是路面以寻常地方能平整一些罢了,这路上也就只容得了一辆马车,堪堪前行。
陆嫋嫋撩起帘子,就看到对面马车上,一位穿着朝服的大人,也撩起了车帘对着她遥遥一礼。
“臣见过公主,公主先行。”
随后,对面的马车便转了一个头,朝旁边的巷子驶去,陆嫋嫋放下车帘,又继续感受着车子的颠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是谁家的马车。”
“回殿下,是韩家的。”
陆嫋嫋口中反覆咀嚼着韩家的名字,想着剧情之中,最终还是韩家将古烟放在心上的,一时之间对韩家也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