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嫋嫋扶着水烟下了天罚台,随后便召唤出了一片柳叶状的飞行器,扶着水烟在那上面先坐下。
两人的背影很快便自半空中,消失不见。
而和韵听从了方才陆嫋嫋的提议,立马让人去查询青杏真人坐下负责照看五彩紧急的弟子。
等他将每日照看舞台紧急的弟子名单信息查阅一番后,将目光锁在了下面,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的女孩身上。
此女,便是刚才水月真人点出来的人,莫不是水月真人方才早就已经发现她有问题?
也是那五彩锦鸡,不过是一只兽,如何能那么凑巧的便飞到了,负责放置宗门至宝的房间?
和韵心中隐隐有的定论,看着那神情慌张的阮梅,当下便厉了神色。
虽然不知道此女用了什么手段,可是因为她差点让自己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这对於嫉恶如仇的和韵真人来说,不光是面子问题,更多的却是心理负担。
“青杏真人座下阮梅何在?”
阮梅即使这会儿已经怕得牙关打颤,可是她却不敢不应:“弟,弟子在。”
和韵真人只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念及她是上品水系单灵根,算是宗门有潜力的苗子,当下便罚她:自今日起,每日来天罚台领神鞭五十下,何时领六千九百九十九鞭算完。
神鞭并非是寻常的鞭子,乃是特地针对修真之人研制出的鞭子,除非用特殊的化痕丹消除外,别无他法。
而这化痕丹中的一味龙鳞草,现在在这片大陆几乎已经绝迹。
对於女子来说,容貌肌肤乃是最重要的一物,和韵真人此番却是直接捏中了阮梅的七寸。
而这日子,自然是从今天算起,於是阮梅腿脚发软,被两个刑狱司的弟子拉上来,当着所有弟子的面用神鞭鞭笞五十了下。
伴随着阮梅的惨叫,隐约有边痕划破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痕,第一日尚且这般,何况是日后?
况且六千九百九十九道神鞭日积月累地打下来,即便是将来阮梅取得再高的成就,她这丢人的一幕永远都将留在青云宗所有弟子的心中,再无威势可言。
原本看到天罚台上水烟被神鞭鞭笞的时候,阮梅只觉得心中痛快,可真正等着神鞭落到自己身上,她恨不得疼到满地打滚。
可是在那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能做出那般适宜之事,只好强制忍着。
而另一边,陆嫋嫋带着水烟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她向来生性高冷,这洞府之中也多为玉石装饰,带着莹润的光泽,但让人一看便觉得冷得慌。
水烟之前只是在陆嫋嫋的洞府外为自己重新建了一座院子,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进师尊的洞府,让水烟不由好奇地打量着。
“东瞧西瞧什么呢?怎么伤口不痛了?”
水烟听了陆嫋嫋的话,当即就想站起来,可是却扯得伤口一疼连忙坐了下去。
“今日今日,多亏师尊来得及时,不然……”
水烟有些羞怯,不好意思的说着。
陆嫋嫋看到她这般软绵绵的模样,又是担忧又是没好气得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然你就要被旁人欺负的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你可知偷盗宗门至宝,像你这般将来对宗门可能毫无建设性的弟子,便会被挖灵根,断仙途!届时,你我只怕也再无师徒之缘!”
陆嫋嫋一番轻斥下来,水烟才深深的后怕,她没想到自己若非是当时固执的反抗,轻易认罪,只怕这会儿已经和师尊……断了师徒之缘。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水烟只觉得心脏顿顿的疼,她连忙拽住了陆嫋嫋的衣袖:“师,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让师尊担忧了……”
水烟呐呐的说着,清澈的眸子中映出了恐惧,陆嫋嫋看到她害怕了,才忍不住轻叹一声:“你啊,还是性子太软了,不过如果是修为再高些,这性子也会刚强一些。
遇到这等被人冤枉的事,只管打了便是,便是有什么事儿,也有师尊为你善后!”
陆嫋嫋霸气的护短,让水烟脸颊一红:
“是,师尊的话我记下了,我以后,以后一定不会轻易再让别人欺负我了,不然师尊会心疼的。”
“哼,我水月的徒弟,怎么可以是一个任人随意可欺的软柿子?”
陆嫋嫋抬起头颇有些嚣张肆意的说着,只不过以水月真人的修为和底蕴,确实有底气说这种话。
水烟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切听师尊的。”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不会做任人可欺的软柿子,这会儿变这么乖巧的,你要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陆嫋嫋碎碎念着,看着还无知无觉的水烟,只觉得自己的每个世界都像是捧了一颗珍贵的花种,在掌心中静静的等着它生根发芽,开出一朵绚丽的花,然后将它深深地珍藏在自己的心中。
不过这种体验,极好。
水烟被陆嫋嫋念了,也依旧觉得心中甜甜的,她低着头,有些腼腆的说道:“师尊的话,我自当永远铭记在心,只不过在师尊面前我永远都会很乖的。”
水烟立志要做师尊最乖巧的徒弟,即便未来师尊要为自己找寻师弟师妹,也一定不能让他们分拨了自己的宠爱。
陆嫋嫋摇了摇头:
“行了,我也不在这跟你歪缠了,快躺好,我瞧瞧你身上的伤。”
水烟听了陆嫋嫋的话,乖乖躺在寒玉床上,缓缓地将自己身子放松:“师尊,没事的,我不疼的。”
陆嫋嫋从自己的干坤袋中,取出了一瓶上好的伤药,听到水烟这话忍不住挑眉看她:“当真不疼?”
陆嫋嫋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水烟脖颈旁的手指加重了力道,将药膏抹在了水烟脖子上的那道伤痕上,让水烟忍不住痛的嘶了一声。
“这叫不疼?”
水烟被陆嫋嫋这么一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起初起初还是很疼的,只不过后面疼着疼着习惯了,不过师尊刚刚真的好狠心呀……”
水烟一边说,一边隐隐有些委屈。
陆嫋嫋这会儿却不瞧她,仔细的为水烟抹着伤药。
那窍细脆弱的脖颈上,两条狰狞的疤痕破坏了那如玉的美感,此刻毫无保留的在自己的掌心下显露着,躺在床上的那人也似乎没有一丝的戒备。
陆嫋嫋看着那宝蓝色的弟子服,此刻破破烂烂,衣领处即使严严实实,可是却隐约能露出几道新鲜的血痕。
“接下来,我要为你去衣了。否则衣裳下的伤疤不处理会不好的,而且你身上的鞭痕大多都在衣裳下。”
水烟原本正在享受着师尊动作轻柔近乎抚摸的涂抹药膏,听到陆嫋嫋这么说,愣了愣,然后乖乖的点头。
“好,师尊来吧。”
水烟说着,便张开了双手,颇有些任君采撷的味道。
看着无知无觉的水烟,陆嫋嫋,紧紧抿着唇,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