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方左手手背贴着树干,右手将曲璟尤往后微微一推,后者顺势一靠,后脑杓刚好埋进她的手心。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时候她应该要说些「看在我曾经那么喜欢你的份上最后再让我吻你一次吧」,诸如此类多半会让对方心软的混帐话,但是真到了发挥的时候,她却又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懒得再多做伪装,头一低,便稳稳地含住了曲璟尤的双唇。
曲璟尤的嘴又糯又暖,像是新鲜出炉的棉花糖,让她爱不释口。她像稚子嗜糖一般贪婪舔舐她的柔嫩唇瓣,越舔越深觉甜美,越舔越沉迷其中。
她胸中的爱意如岩浆一般沸腾,但动作却温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唯恐稍有粗暴,棉花糖就会在她嘴里化掉。黑暗中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顺从,明明不是非束手就擒不可,她却主动城门大开。
和上一次不一样,此刻的曲璟尤全然沉浸在她营造的温柔幻梦中,片刻也不曾生出抗拒的念头。
她用两指挑起她的下巴,微微垂着头,无比沉醉地亲吻她,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清风徐来,她身上惯有的幽香混着运动后的淡淡香汗,飘飘扬扬钻进曲璟尤鼻端,不禁令她心醉神迷。
成熟女性特有的风情和妩媚像风一样缠绕着她,她被裹挟到半空,上不去又下不来,渐渐地渐渐地化成一朵云,与风合二为一。
谁不想体验怦然心动的绝妙?又唯恐怕大梦一场徒增懊恼。
她试着往深处探寻,湿软唇舌寻了个时机悄悄溜入,还没来得及品尝花儿的馥郁芬芳,倒是先尝到了眼泪的苦涩。她勾了勾舌头,涩味在舌尖绵绵化开,又一路淌进她心田,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苦涩起来。
「怎么哭了呢,老师有那么让你讨厌吗?」四周漆黑一片反正什么也瞧不见,她索性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脸贴着曲璟尤柔滑细嫩的脸颊,亲昵地蹭她,滚烫的泪水於是也蹭了她一脸。
有人用虫养蛊,有人用脏东西施蛊,她不一样,她直接用声音下蛊,干净利落百试百灵。
她的声音既可以是夜间电台主持人的磁性,也可以是播音员的字正腔圆,还可以是哄睡主播的暧昧旖旎,能够适场合需要随时随地发挥。
比如现在,她的声音特质就更接近后者,那靡靡之音和着夏夜凉风一同灌进耳朵,如隔靴搔痒,勾的人心痒意乱却又不直达要害。
「是,我很讨厌你……因为老师实在是太不温柔了。」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烧灼的热泪源源不断往下滚,间或还夹杂着压抑的呜咽,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幼兽。
「对不起,接下来老师保证会更温柔。」她嘴角弯了弯,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心道,口是心非。
她用舌尖将涓涓而下的泪水吻掉,又继续往上,轻吻她颤抖的睫毛。与此同时,她的右手钻进她宽松的校服下摆,倒也不得寸进尺,只是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恋恋不舍地流连。
她的指腹勾起无形电流,所过之处曲璟尤每一厘肌肤都在叫嚣,怪她游刃有余,也怪她浅尝辄止。
她的吻由上至下,再度吻上曲璟尤的唇,由外而内,和缓且轻柔,有条不紊地攥取她的甜美和芬芳。
她的舌尖与她嬉戏缠绵,后者只觉得奇痒难耐,下意识就要躲闪,她有意加重力道,於是躲闪变成情难自制的嘤咛,飘入沉沉如墨的夜色,飘向繁星密布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