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上药。」古流方爬到床上,顺手抓起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到26度,隔着毛毯捏了捏她的脚掌,温言道,「别缩在里面了,赶紧出来,上完药早点睡觉。」
曲璟尤将怀里的毯子紧了紧,身体不自觉向后移动,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和羞涩,绯着一张脸嗫喏,「上药就不用了,我伤得没那么重,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伤得重不重要我看了才知道,不是你一张小嘴吧唧吧唧说了就能算数。」
「可你又不是医生。」
「那你是吗?」古流方瞪了她一眼,呛道。
曲璟尤一脸郁闷闭上了嘴。
「那不就是了,让你看医生你又不乐意去,只好我勉为其难给你检查一下。」
勉为其难?她在心里疯狂腹诽,作为国家特级语文老师你最好真的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和用法。
「赶紧的,忙了一天我也累了,弄完我好睡觉。再磨磨蹭蹭我可就要挠你痒痒了,到时候你声泪俱下求我都没用。」她不怀好意扫了一眼曲璟尤防备空虚的下方,意有所指威胁道。
曲璟尤对她横木目而视却敢怒不敢言,慢慢吞吞从毯子里蠕动出来,像只不愿太早破茧成蝶的惫懒蚕蛹。
「除了脸上都伤了哪些地方?」她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棉签碘酒之类的医用品,问道。
「背上,还有肚子上。其他地方都只是抆碰,没什么大碍。」
「好,那先处理背上。你抬一下腰。」曲璟尤配合地将腰抬离床面,她趁此机会将她的睡衣掀上去一半。「可以了,趴着吧。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小璟的腰真细,当真是不盈一握。」
她用棉签占了药酒,细心而均匀地抹在曲璟尤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上,忍不住由衷赞美。到今天她才发现,她不止脸白得活似白面书生,除了头发,她全身上下恐怕就没有一处不白的地方。尤其是她的腰,皙白窍细柔弱无骨,让人不禁心向往之。
「那句诗怎么念来着,『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不过我不喜欢一昧骨感美,所以我以后要把你养得胖胖的。」
「罗嗦,上药就上药。」曲璟尤将脸埋在枕头里小声抱怨,自以为这个音量应该不至於传到对方耳朵里。
「我这是好心帮你转移注意力,以免你待会痛得哭哭啼啼我哄都哄不好。」
「我才不会哭呢!」
身后沉默几秒,但背上那双手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又几秒,那人懒洋洋的声音才悠悠传来,漫不经心中又透着几分居心叵测。「是吗,那你要这么说我今天还非得把你弄哭不可。」
「我没有,是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她忙不迭地为自己辩白,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是吗?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就当没听到。」古流方望着她陡然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兴致勃勃地打趣她。
「好好的干嘛要笑。」
「二选一,笑给我看或者被我弄哭,随便你选哪一个。」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能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曲璟尤在心中腹诽,白净脸上挤出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笑容,浑身上下都有透出被迫营业的气息。
「真乖。」她微笑着表扬她,同时扬起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把,「来,转个身。」
她用手肘撑在床面勉强翻了个身,在对方伸手之前,主动配合将自己的衣服撩到腰间,接着头别到一边,只留给对方一张倨傲的侧脸。
「啧,想不到小璟居然会这么主动,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话间她长腿一跨,腰一沉,径直坐在曲璟尤大腿上,手一挥便准备将药酒往她肚子上抹。
曲璟尤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嘴唇颤了颤,声音哆哆嗦嗦,「你……你,你干嘛啊?」
「上药啊。」
「我……我是说你坐我身上干嘛。」
「哦,这样方便一点嘛,侧着身子太累了。」她淡淡瞟了她一眼,理所应当解释道,彷佛丝毫意识不到这个姿势有多不妥。
「非得要这样吗?」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姿势那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比如我躺着,你坐我腰上,这样也挺方便的。」
曲璟尤:……这都是什么糟糕至极的姿势啊,光是想想都令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