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愈的推断,肖副局长越发激动,案子破了,证明是被害人自导自演,不需要抓凶手,整个公安局的压力减轻,不过还是需要查明来龙去脉,对市委有个交代。
“这么看来,周太婆是知情人士,她肯定知道被害人自杀的原因,现在案情明了,可以排除灵异的因素,还是应该将她传唤来,进行审问。”
楚愈摇了摇头,“审问不出结果的,她对扶乩情况不会提及,也不会透露请灵人的任何信息,这是职业道德,她做得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楚愈放弃直接从周太婆口中套话,而是采用迂回方式,查明其中的原理,自己做出判断。
这几天负责侦查的锺永包听了楚愈的推测,觉得都可以解释得通,但还是一头雾水:“看样子被害人不仅仅是做做样子,她是真想自杀,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还大费周章,请周太婆雕刻了槐花,又自个捅刀子。”
楚愈耸了耸肩,刚刚在讲述时,其他地方都很详细,有理有据,但说到刻槐花的原因时,她绕了过去,因为她也无法解释。
“不好意思,这也是我们一直在追查的点,槐花的含义,至今未解,只有当事人知道。”
不过遗憾的是,当事人要么行踪不定,找不到人,找得到的当事人,又躺在医院里,要么昏迷不醒,要么醒来也闭口不谈。
凶手和被害人手拉着手,心连着心,成功将案件侦查推入死胡同,生怕他们这帮警察活得太轻松、头发太茂盛了。
方大托一听到“槐花”就急,抓耳挠腮:“就单独的龚燕华一案,是明晰了,但我怎感觉整个槐花案件,越来越复杂了呢,我们本意是想保护潜在被害人受伤,结果他们却争先恐后躺进了医院,拦都拦不住,这次潜在被害人还是自杀,有太多不可控因素在里面,感觉我们怎么安排,都防止不了潜在被害人受伤!”
楚愈面色沉重,她知道,对死者家属进行保护,治标不治本,想要防止他们受到伤害,还是要将源头查清,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一方面要阻止夏亦寒行凶,一方面要查清当年命案的真相,她带着超人处和行动小组两边忙活,但感觉两边都没做好,□□乏术,又力有不逮。
“其实我感觉,本案有点凑巧,龚燕华为何偏偏在27号那天自杀,和前面几个案子构成时间上的顺序关系,就好像是……”
方大托抬起头:“像是小槐花一手操控的一样?”
他话音刚落,木鱼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目光在在场诸位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楚愈身上:“技术人员昨天对手机进行了检查,没发现线索,但今天我把又复查了一遍,恢复了一条删除的短信,短信内容是:明天,洗清你的罪孽,我带你走——谌哥。”
楚愈拿过手机,看着那条短信,大脑高速远转:“有人模仿死去的谌沐,给龚燕华发了这条短信!”
木鱼点头:“对,龚燕华收到短信的时间,是26日,也就是她去见周太婆那天。”
在场人员皆是一惊,龚燕华扶乩的结果是“明天”,看来这个结果不是周太婆所为,而是龚燕华自己有意识引导锥体移动,得出的结果。
楚愈看向木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查了发送短信的号码,发现它最后一次通话,是在芜淮市,我试图对它进行定位,发现其已经无法定位,号码不再使用。”
楚愈浑身打了个哆嗦,像被人拉开后脖子衣领,灌了杯冰水,透骨的凉。26号那天,她和夏亦寒在一起,就在芜淮市!
她控制住嘴唇的颤抖,迸出一句话来:“我们中调虎离山之计了,小槐花,现在在长砚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