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要是抖搂出去,咱几个也没好果子吃,你走了,我们也不会留!”
方大托:“那咱继续说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可能:慕科长是杀人凶手,所以其他人杀他,是为自己亲人报仇。慕科长说他和凶手同归於尽去了,其实是让死者家属杀了自己,这样便是把凶手杀死了。”
方大托:“可这种推测有矛盾点,第一,像你们说的,从慕科长日记中,发现他是个善良真诚之人,也因为调查悬案,经常跑公安局,想查出真凶; 第二,慕科长失踪当晚,曾有目击者称,见过他和他人搏斗,如果他是凶手,那和他搏斗的人是谁; 第三,就算慕科长是凶手,他知道错了,想改邪归正,以他的智商和素养,应该会投案自首,而不是以私下报仇这种原始的方式。”
楚愈听完,嘴唇一动:“我现在怀疑,他不是狂躁症。”
木鱼一惊,“可是当时大楚处不是再三确认吗,慕科长是狂躁症症状,而不是其他的心理障碍。”
楚愈把眼罩推上去,睁开眼,向木鱼投去疲惫的目光。
木鱼恍然大悟:“哦对了,得除掉大楚处说过的话,不能受他影响。”
方大托从专业角度发出质疑:“你是不是想说分离性身份障碍?可慕科长不符合其诊断标准,分离性身份障碍者不能回忆重要的个人信息,会出现记忆断片的情况,可慕科长在处里工作了四年,压力大,任务多,他如果突然记不起来事情,工作没办法进行,而且很容易被发现。”
“对,上次我们一起询问上届超人处处员,他们都没有提过慕科长有记忆问题。”木鱼也表示质疑。
楚愈坐起来,把眼罩摘掉,“可是现在有两样东西,可以证明慕科长记忆出了问题。”
方大托:“那张卡片纸?”
“对,卡片纸是一个,还有记录大楚处生活的文档,如果慕科长记忆力完全没问题,他不需要写下来,这些内容比较私密,被别人看到会很不好。”
“可是若是慕科长到后期,有狂躁发作的迹象,也会记下一些东西吧,可以做到随时提醒自己吧?”
楚点头:“也可能是,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们来投一下票,觉得是第一种可能性的举手。”
方大托举了手,他对精神控制有过研究,当时听说系列悬案,也往这方面考虑过,只是这种事情过於敏感,又一直没证据,所以没提出来,现在既然楚愈公开讨论,那他便想投它一票。
木鱼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阵,也举起手来。
“理由是什么?”
木鱼:“因为大楚处跑了,如果是慕科长的问题,那他为什么要逃走?”
方大托:“我回忆了一下死者亲属的表现,他们拒绝说出真相,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并且他们也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好像觉得保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不像是单纯的怕坐牢那么简单。”
楚愈颔首,看向宋轻阳,“你是倾向於第二种?”
宋轻阳点头,“是的,如果非要选一个,我更偏向於第二种,因为我们当时一起去询问蔡老太,得知了慕科长的童年经历,实在太惨了,被小孩骂,被大人排挤,被他妈妈教训,后来还被一个人渣强.暴过,如果是我,我肯定要把那些人都捶爆,所以我觉得,那些死者和慕科长的童年是不是什么联系,导致了日后的报复?”
楚愈垂眸细想了一下,她调查过五名死者的背景,确认过他们都是各自所在地本地人,没有到过花谢庭,不过后来花谢庭拆迁,住户有些迁到望江市其他街区,有些打工者,往全国各地分散,所以死者有没有和花谢庭的原住户接触,这就不知道了。
现在主要有两种可能性,像两条路,构成了分叉点,他们便站在路口,决定要往哪条路走。
如果确定是第一条,那接下来就得转变调查方向,往上查,并且得十分小心,得拿出整个超人处粉骨碎身的准备。
如果确定是第二条,那便可以从死者家属入手,获取全部真相,至少他们精神是正常的。但要让他们开口认罪,便要提前掌握足够多的案件信息,才能有针对性地引导,不然反而容易被他们误导。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判定慕科长到底是不是分离性身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