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部长, 刚才谢谢你了。”
江楚些的对面站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岁出头,打扮十分干练的女性Alpha。听到江楚些的道谢,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谦逊道:“江总不必客气, 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
陆行止是银监会合作金融机构监管部的部长, 以四十岁不到的年龄就坐上了如此高位, 其背景自然不容小觑。不过江楚些在最近与她打交道的过程中发现, 她不仅自身很有能力与眼光,而且似乎非常想要推动这场合作。
“能在这样的情况说公道话已经非常难得, 我第一次面对那么大的阵仗,差点被问到哑口无言。”
“哈哈哈, 江总谦虚了,我看得出来,就算当时我没有帮你解围, 你也一定能有应对的办法。”
这并非是两人第一次打交道,聊得也颇为投机。只可惜会议还没结束, 两人的身份又比较敏感, 所以只能点到即止。
“江总要喝咖啡、饮料还是白开水?”陆行止自然是非常明白这一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从杯架上拿了一个杯子,作势要帮江楚些准备饮料。
两人都只是趁休息时间来茶水间喘口气的,陆行止来得早一些, 而江楚些才刚到。
江楚些几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我自己来就好, 陆部长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吧。”
陆行止笑着摇了摇头, 感叹道:“和那帮老古董说话很累人吧?”
“咳咳, 还好, 各位部长也是职责所在。”
江楚些来之前就打听过了, 陆行止的老丈人是财政部的部长。那可是真正大佬级的人物,所以陆行止才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自己的这帮老资历同僚是老古董。
因为显而易见的,那个会议室里最有前途的就是陆行止本人了。她能说,不代表江楚些能说,甚至江楚些不得不提防,陆行止是不是来向自己套话的。
“呵呵,”陆行止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拘谨,笑得十分意味深长,“你不用紧张,说起来咱们的女儿还是同学呢。最近晼晚还和我说,她和早早成为朋友了。”
“晼晚?”
江楚些乍一听还以为陆行止在说庄家的小甜妹,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她女儿的名字。只可惜江为早和陆晼晚一点儿也不一样,根本没向她这个妈妈报备自己的交友情况,江楚些只得选择蒙混过关。
“是陆部长女儿的名字吗?哈哈,和我干女儿的小名一样,没想到她也在实验小学读书。”
“这是她外公的意思,爸爸他是那所小学毕业的,也觉得现在的私立小学风气不好,所以让晼晚就读那里……倒是江总,我还以为你会把女儿送去外国语之类的附属私立小学呢。”
“我也是怕私立小学风气不好……哦,倒也不是说里面就都是坏孩子,只是想给她培养些更‘正常’的金钱观。”
江楚些说得幽默,陆行止也很给面子地笑了出来:“确实,现在教孩子越来越难教了。想给她尽量好的条件,又怕把她宠坏。想让她不知人间疾苦,却又怕养得太过骄纵……唉,晼晚其实已经被她爸爸宠得有些娇气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育儿经,休息时间也眼见着差不多了。
“我准备去个洗手间,就先走了,江总你慢慢来。”
江楚些知道她是不想一块儿回会议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陆部长回见。”
陆行止微微一笑:“我很期待看到江总所描述的未来。”
江楚些听出她的意思,不禁精神一震——陆行止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她的老丈人,也就是说,这件事基本已经板上钉钉。
现在还不清楚的是,陆行止和她的老丈人究竟是什么立场,又为什么会做这样看起来像是在向她示好一样的事呢?
“早早,早早,妈妈有话问你。”
江楚些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儿问陆晼晚的事,虽然不觉得陆行止会用孩子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觉得以江为早的智商会被只是大四岁的小姑娘诓了,但她还是决定把事情问个清楚。
要知道陆晼晚可是一早就和陆行止说了交朋友的事,江为早却对她只字未提——这不是弄得像是她们母女关系比陆家差一样吗?
江为早在学校就做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此时正在做家庭老师留下的任务,结果毫无防备地就被火急火燎的江楚些从身后抱了起来。
“妈咪,你干什么啦?”江为早嘟着小嘴,蹬着小短腿,挥舞着双臂一脸不满地抗议道,“为什么要打扰我学习?”
“学习可以晚一些,妈咪有话问你。”成年人听到江为早的这些话一定会忍不住自惭形秽,但江楚些此时没空去想这些,“你在学校是不是交了一个叫陆晼晚的朋友?”
“唔……”江为早歪头思考了片刻,“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
江楚些忍不住想要捂脸——敢情自家女儿还没彻底承认对方的友人身份呢?
“妈咪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