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腕骨已然碎裂, 肋骨也断了三根。

此时正奄奄一息的平躺在一方粗糙的床板上,目中却仍旧蓄满了凶狠。

枯瘦老人替他大致处理了一番,随手抹了把额间的汗水, 朝蹲在一旁抽烟的一名男子道:“浩子, 以后你们还是别再干这种事了吧, 今天你们盯上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们怕是没一个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听着爷爷对自己的数落, 严浩猛吸了一口烟, 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 知道了!下次我们会再小心一点的。”

说完,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们这一次是被人给坑了,那些人只说了对方带着保镖, 没说她们这么能打呀!”

听着这番抱怨,老头知道孙子根本听不进自己说的话。

他摇头叹息一声, 又继续给其他人处理伤口去了。

这时,小房间的木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边推开。

紧接着,一名戴着鸭舌帽的高大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一瞧见这人, 严浩立马就站起身来。

他咬着后槽牙朝着鸭舌帽质问:“操!你这回可是把我们害惨了,瞧瞧我的这帮兄弟们被打成什么样了?接下来起码三个月都不能干活。”

鸭舌帽的神色没有因对方的这番恫吓而有所改变。

他动作轻缓的将木门关好,然后走进屋内随意看了看伤员们的伤势, 淡淡开口:“这回确实是辛苦你们了, 但你们无需担心, 我给你们带来了足够丰厚的赔偿,别说三个月不干活,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可以好好休息。”

说着,鸭舌帽便将拎在手里的皮箱子递了出来。

瞅着那皮箱的规模不算小,严浩的面色这才有所好转。

他重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皮箱,那沉甸甸的重量,令他态度再度和缓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兄弟们都只是想混口饭吃,不想去招惹太大的麻烦,以后再有这样的活,你也别来找我们了。”

鸭舌帽微微颔首,低声说了一个好。

严浩叼着烟,按开皮箱的扣锁。

然而,当他怀揣着激动看向皮箱内部时,却被一箱子码得整整齐齐的冥币给吓住了。

他猛然抬头望向眼前高大的男子:“你这是什么”

后边的‘意思’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柄军刺已是捅穿了他的喉咙。

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将对方身躯一脚踢开,提着带血的军刺又继续杀了第二人、第三人。

下午3:40的日头最为猛烈,阳光穿透屋顶的裂缝洒落进来。

照出的却是一片血色。

十多名混子躺在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湖泊中,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坠入阴冷的地狱。

短短两分锺不到,整间小木屋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头戴鸭舌帽的高大男子,以及跑来给自己那不省心的孙子帮忙的枯瘦老人。

“你会遭报应的!天上的神明都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