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们之前顶着那么大的压力用内斗分散了其余财阀的注意,她们的行动早就步步受阻了。”

“现在周泊新一脉算是被连根拔起,女君却要卸磨杀驴,这也太过分了!”

周铭没有打断自己女儿说话,等对方将心里的疑问与不满一股脑地抛出之后,他这才耐心地给予解答。

“孩子啊,你看问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流於表面了,女君并没有过河拆桥,恰好相反的是,她这是在帮咱们为以后铺路。”

“你想想看,周k集团眼下大厦将倾,家族里人人自危,咱俩在这个时候却能大大方方地被邀请进和平宫,这不明摆着咱们早就被招安了吗?”

“现在不辛苦一些,往后有的是惨日子。”

周诺曼微微一愣,稍加琢磨,立即就回过了味来。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她现在心绪纷乱,本该能自己领悟到的。

如日中天的大财团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巨大的冲击令她身心俱疲,大脑混乱,身陷於漩涡之中,她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客观冷静地分析问题。

这一刻,周诺曼才懂得了刚刚父亲所说:这是自己人生中最贵的一课。

能不贵吗?

以整个财团的倾覆为代价,这世间能‘享受’到这堂课的,也没谁了。

沉默片刻,周诺曼又提出疑问:“那咱们现在是要卖惨,为什么要天天送水果篮啊?”

周铭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引领女儿方面,他是一个优秀的老师,自然懂得不能将所有问题的答案都直接告诉对方。

因为那样将会让女儿失去主动思考的能力。

正在父女两人谈话之时,和平宫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却突然走了过来。

带着两人做完安检后,才将他们领进了大门。

周诺曼原以为自己会被带进办公大楼之类的地方。

没曾想,保卫人员却是开车将她与周铭带到了一栋医院。

怀揣着满腹的好奇,周诺曼开始在心里琢磨。

‘父亲的果篮是要送给沈寒的,据说她在园区那一战中受了枪伤。’

‘她的身份是女君的护卫队长,父亲从这个角度来叩开求见的大门,确实有着掩人耳目的效果。’

‘也不知待会出面谈判的人会是谁?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父亲的做事方法,学着把目光落得更长远一些。’

正想着,保卫人员已是带着她们来到了住院部15楼。

有护卫队员端着盒子前来,让两人将所有电子设备存纳其中,才继续领着她们朝某处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