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立即到谢漪身旁,欢欢喜喜地牵住了她的手,问道“那神医可好用?他的方子可见效了?”
“有效。”谢漪道。
刘藻展颜,道“那便好。”停顿一会儿,又道,“你多留一会儿,好让他们以为你费了许多力气,好不容易才劝好了我。”
她们事前并未商议,但方才在相府,李闻甫一说明来意,谢漪便猜到了刘藻的用意,她叹道“你其实不必如此。”
刘藻有些不以为意,语气也淡淡的“这也不是假的,我本就听你的话,只有你方能劝得动我。”这样的情形以后还会有,大臣们会发现,皇帝昏聩之时,唯有丞相方能劝说,丞相的地位会越来越尊崇。
“声名受损,太委屈你了。”谢漪说道。
刘藻摇了摇头“我不委屈。”她见谢漪情绪低沉下来,想着她们好不容易这样说说话,总得是高高兴兴的才好,便笑着道“可惜了,你们来得早了些,倘若傍晚方至,便可留一宿了。”
留一宿自是要做些什么的。谢漪最怕的便是刘藻口无遮拦。
果然,她当即不再执着於刘藻声名受损之事,红着脸颊,冷声斥道“胡说什么。”
端庄清冷的美人,面颊泛红的模样,最使人难以自持。刘藻心口发热,望着谢漪的目光也愈加缠绵。谢漪被她的目光看着极为羞涩,微微地转开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刘藻一点点靠过去,她的气息靠近,谢漪感觉到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直。刘藻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唇角。谢漪双手下意识地抵住她的肩,微微推拒。刘藻环住她的身子,大胆地含住她的下唇,用舌尖轻轻舔舐,百般挑弄。谢漪倒吸了口冷气,抵着她的肩的手一下子抓紧了她的衣衫,合上了双眸,仿佛不能自制。
她起先尚是羞涩,只敢浅浅回应,渐渐地也投入其中,由着刘藻放肆纠缠。她们相拥许久,直至谢漪喘不过气来,刘藻方才依依不舍地退开,靠在谢漪的肩上,平复情动。
她一向热衷床笫之事,眼下心已动硬生生地中止,她自是难受。谢漪咬了咬唇,抬手小心地抚摸她的后背,柔声道“你若是想要……”
刘藻呼吸一滞,旋即又闷闷地摇了一下头。她知道谢相不喜欢在宣室,她会觉得失礼。这是两情相悦的事,刘藻不愿谢相为迁就她而委屈自己。
“过一会儿就好了。”刘藻说道。
谢漪闻言,有些无措,又松了口气。刘藻缓了缓,坐直了身。她的眼中还有些湿润,水汽迷蒙,嘴唇因亲吻而红润,许是口中干渴,她舔了下唇,嘴唇湿润,愈发鲜艳欲滴。
谢漪看了,顿时很是羞涩,又极动、情,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刘藻修长的颈,白得剔透,顺着颈往下瞧,雪一般的白净延绵至衣领底下,使人意犹未尽。
萌萌若着裙,必是极美,谢漪兀自出神。
“下回你要补偿我。”刘藻忽然道。
谢漪一惊,不敢说话。刘藻水润的眼眸显得有些可怜,望着她,央求道“好不好?”
谢漪点了下头。
刘藻立即就满足了,笑眯眯的,十分可爱。
谢漪看着,不由想到,她们都是女子,萌萌也一定会想被取悦。
她在宫中留了一个时辰。待她一出宣室,刘藻便召人传令不必准备亲征事宜了。她并未隐瞒,有意使天下人都知此事。故而不多时,大臣们便知谢相说服了陛下。
李闻得知,心下甚是复杂,一面是欣喜至少还有一人能劝得动皇帝。群臣虽都觉不妥,可若陛下执意,却也无人敢与她顶撞到底,时日一久,多半还会有谄媚之辈,为迎合陛下,力主亲征。
谢相能化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另一面,他又不能克制地想,万一陛下执意亲征,当真是为积累权势,好来日为她们正名,现在却被谢相亲自阻挠,也未免太过相互折磨了。
这样一想,李闻又觉别扭,二女生情,本就是离经叛道的恶事,她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丞相,本该知礼仪,明廉耻,却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更是可恶。
几多心思交织,李闻真恨不能寻一人来说一说,也免得他独自操心。
大臣们心思各异不同,百姓便简单得多。皇帝亲征,必花费无数,所需的钱粮、民力都出在他们身上。丞相能说服陛下打消念头,在百姓心中,便是一个刚正忠直、极言直谏的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