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简一白了她一眼,没好气说:“就你们给我的那点小钱,驱掉血雾?你们以为这血雾很寻常吗?三百年前血雾围住江城,多少金丹修士折在里面?你们若有本事,大可以找个元婴修士过来。”
佩玉心中微惊,血雾在三百年前就现世过吗?
“简一,不要说了,”怀柏缓步向前,笑吟吟地看着岁寒,“小姑娘,你说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主角,嘴炮王者,强无敌。
岁寒心中大喜,谦逊地说:“仙长,您……”
怀柏抬起手,止住她将要说的话,温声问道:“你方才以我辈自诩,莫非也是仙门之人?”
岁寒扬唇,面上颇有自得之色,“我已被圣人庄章礼长老认为弟子,只需通过试炼,便可直接拜入他的门下。”
师尊要做什么?佩玉很是不解,岁寒既然自述已有师门,师尊总不能直接跟圣人庄抢徒弟吧。
“章礼长老,”怀柏含笑点头,“那是谁?”
岁寒脸上的笑容一僵。
怀柏当然知道章礼是谁。圣人庄礼乐长老,岁寒遇到的第一个大腿。
“圣人庄弟子一向高风亮节,”怀柏感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何等的舍己为人,无私奉献啊!”
岁寒又笑起来。
怀柏将圣人庄夸了又夸,最后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姑娘是圣人庄弟子,那不如与我同探血雾吧。”
岁寒愣住,“啊?”
怀柏稍一欠身,“请罢。”
“可我没有修为……”
怀柏握拳,“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义不容辞之责,你有一颗圣人的心就好了。”
岁寒脸上又青又白,许久后攥紧手,低头道:“仙长,莫要开玩笑。”
怀柏心中暗叹一声。要是直接对凡人出手,降下天罚不说,还会挑起孤山与东海的争斗。如果岁寒肯陪她进血雾一趟,她就能用屍傀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这朵黑心莲了。
实在可惜。
赵简一十分不屑地扫了眼岁寒,“这么长篇大论,不务实事,不愧是圣人庄的弟子。”
“喂你们这些人,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这血雾越来越凶险,不知会出什么变数。你们想死可别拖累我们一起。”
这回岁寒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阴影中。
佩玉心头冷笑,依她对岁寒的了解,这人定已气恼万分,待血雾结束后,她就会章儒传信,添油加醋,挑起玄门与圣人庄的矛盾。
村里人听赵简一的话连忙跑回家,没多久,祠堂口就聚了一堆的猪狗牲口。村民恨不得把锅碗瓢盆全都带上,每人身上都是大堆东西。
推推搡搡间,你踩我我推你,狗咬鸡鹅啄人。
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怀柏望见一人,目光略略暗下来,笑着问村长:“那是何人?为何身着镣铐?”
村长遮遮掩掩地说:“是村里头张狗蛋的媳妇,有疯病,所以要拷着。”
待人都聚在一起后,怀柏发觉这样戴着锁链镣铐的人居然有十多个,且皆为女子,她们神态张皇,眼中含泪,口塞棉布,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这么多人都得了疯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