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系水灵根,以前天才的象征,现在简直要了她的命。
怀柏咬牙切齿:“要是被我抓出那个搞鬼的,我一定杀了他!”
“可还要紧?”
怀柏的眼睫被汗沾湿,眼眸似带几分朦胧,“没事,缓一下就行。”
佩玉是三灵根,比较耐热,也知道这地方对单属性灵根的人来说格外难熬,便道:“你留在这儿等我。”
怀柏拉住她的袖,“不成,你才筑基,里面万一有金丹的妖兽怎么办?”
佩玉微微垂眸。
金丹中期她能应付,但再往上,也许要使出血雾了。但血雾若被人看见……
怀柏借力撑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岩壁走,“我真没事,再怎么说,也该是我这个大人冲在前头。”
岩壁也烧得泛红,怀柏手一放上去,被烫得马上缩回来,垂眸看时,白嫩的手心已经烫出好几个水泡。
她痛得嘶声,“怎么这么热!”
佩玉弯下身子,“我来背你。”
怀柏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佩玉抿唇,“我是火灵根。”
她是雷火水三灵根,在这种地方如鱼得水。
火力从地面传到她身上,滋养经脉,流入丹田,体内灵气增长数倍。
怀柏愣了下,笑起来,用手将她汗湿的发顺到脸侧,“就算你是火灵根,也该是我站在你身前。”
佩玉痴痴抬起头,对上一双坚定又温柔的眼眸。
一直以来,无论是作为孤山新秀,还是万魔之首,她都是最先对敌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坚持地挡在她身前,就算明知没必要,也坚持挡在她身前。
佩玉低下头,轻声道:“你这是自讨苦吃……”
怀柏笑着从袖子上割下两块布,缠在手上,“自讨苦吃就自讨苦吃吧,在我的原则里,可没有让孩子受苦的道理。喏,”她弯下腰,“上来,抱紧我。”
佩玉犹豫片刻,抱住了她的脖子。
怀柏一把将她背起,攀着凸起的石头,爬上陡峭的岩壁。
“前辈、江渚,”佩玉垂眸,看见这人的青衫已被打湿,就像水里捞出一般,“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怀柏咬牙,汗水流进眼睛里,模糊视线,她眨几下眼,哑着声音问:“哪里奇怪?”
佩玉轻轻笑了下,“天真。”
“切,我还以为你要夸我呢。”
佩玉头抵着她的颈,为她源源不断地输入灵气。
怀柏精神一震,本想阻拦,但话至嘴边,却变成一声轻笑,“你还说我天真,你不也是?”
佩玉道:“跟你在一起久了,我也变蠢不少,原来蠢气真的可以传染。”
怀柏心中一滞,低低笑了出来,“佩玉啊佩玉,你怎么跟我一起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口吐真言罢了。”
爬上峭壁,两人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佩玉先站起来,朝怀柏伸出手。
怀柏抬头朝她笑,露出两颗虎牙。
佩玉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化掉般,唇微微勾起。
“啊,痛!”怀柏痛得收回手,眼底含着泪,脸被热气熏得坨红,“好痛!”
佩玉小心替她将布条取下,布与血肉黏连在了一起,痛得怀柏呼吸渐沉,冷汗沾襟。
“我替你抹药。”佩玉将血迹斑斑的布条扔在地上,移开目光不去看,把灵药敷在怀柏伤处,没多久,血肉模糊的手心又恢复如初。
怀柏笑道:“来,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不歇歇?”
她连连摇头,“不歇,再歇要热成人干了。”
面前是一方石窟。
洞口狭小,仅容一人同行,洞中黑黢,不辨尽头。
怀柏正想走入,又听见山石滚落之声。
佩玉只觉眼前一花,青光闪过,再看时,怀柏已经一手拖着一个人,将他们拉上悬崖。
也许自己小看了秦江渚,她的身形快到可怕,佩玉眼睛微眯,走到了洞窟前。
“你们也来啦?”怀柏把盛济和余尺素拖上来。
余尺素点点头,“褔境里和以前师兄描述并不相同,我们怀疑是里面发生什么异变,正巧落在火山附近,所以就赶过来瞧瞧。”
盛济偏头,刻意不看这位姑奶奶,头转向洞窟,“那儿便是入口吗?我修为最高,我先进去开路。”
“别,我先,”怀柏也跟着望去,身子一僵,忽然冲进洞窟中,“佩玉!你怎么先进去啦?”
留下两个少年相对茫然。
余尺素先反应过来,“看什么看,我们也跟进去呀!”
洞窟越往里越狭小,所幸他们此刻年纪不大,不需弯腰而行。
突然洞里传来越来越近的振翅声。
佩玉喊:“趴下!捂住眼!”随即转过身,将怀柏压在身下,手捂住她的眼睛。
余尺素与盛济二人反应迅速,也马上趴在地上,透过手指缝隙,他们看见大片火光卷过来,火星点点坠下。
背后好像烧起来般,他们甚至听见血肉烧灼的滋滋声。
待振翅声远去,几人才爬起来,除却怀柏被护得好好的,其他三人都有些狼狈。
佩玉一言不发地将灵药分给他们。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余尺素惊魂未定。
佩玉道:“火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