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柏回守闲峰时,已是深夜,月光澄明,湖水粼粼生辉。
少女背对着她坐在湖边,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怀柏走上前道:“老四,没事吧……老三?”
容寄白双眼红通通,唇色艳丽,委屈地抬了抬头,把自己缩得更紧。
这和怀柏想象中的场景有些不同,她弯下腰,关切问:“怎么啦?自闭啦?”
容寄白抽搭几下,转身扑到她的怀里,泣声道:“师尊,龙性本淫,龙性真的本淫啊!”
怀柏心中一惊,“你、你你被老四那啥了?”
容寄白哽咽几声,将头埋低,嗫嚅道:“她欺负我,我想走,她就拉住我的脚腕,我都要晕过去了……”
怀柏面色微变,“什么?你都被她做得要晕过去?”
太凶残了!
看着昔日好友被这样欺负,她百般不忍,当即揽起袖子,道:“我帮你教训她一顿!”
容寄白蹭了蹭,闷闷不语。
“师尊?”
沧海听到纸鹤传书后,马上赶到雁回崖。
怀柏负手立於崖边,山风凌冽,青衣翻飞。
沧海站在五步开外,停下,问:“师尊,何事唤我?”
怀柏轻声叹气,“沧海,我知道等的心急,但是你都等了三百年,非要急着这一时半会吗?”
沧海不解地蹙起眉。
怀柏又说:“这种事啊,要水到渠成,你不能心急,而且就算忍不住,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这样粗暴,会让老三有心理阴影的。”
沧海吃惊地张了张嘴,“师尊,你在说什么?”
“我说,”怀柏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以后床事的时候温柔一点,为了给老三出出气,你就在这儿反省一个时辰吧。”
“可是……并未床事。”沧海紧锁眉,“您为何这样说?”
怀柏也有些惊讶,“你们没行床事?”
沧海摇了摇头,“她还未记起从前,我怎敢莽然?”
“那为什么她说你欺负她?”
沧海面上飞霞,手捏着衣角,头微垂下,小声道:“就亲了一口。”
怀柏显然不信,“嘴巴都肿了就亲一口,等等,你一口亲了多久?”
沧海头垂得更低,“两个时辰。”
怀柏面色变了变,“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你还是人吗?”
不对,她本来就不是人。
龙性本淫,龙性真的本淫!
沧海自知理亏,默然不语。
怀柏道:“留在这儿,反省四个时辰!”
第三日是宗门选拔的决赛,佩玉对战盛济。
他两早就一战成名,舞剑坪上人潮如海,仰着脖子在等决赛。
怀柏变作秦江渚的模样,手里拿着个红彤彤的苹果,刚来舞剑坪,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圆脸少年拉住,“这位师妹,要不要猜一下谁赢?”
“猜?”
少年穿着灵素峰的服饰,小声道:“压盛济一赔一,佩玉一赔二。”
怀柏吞掉口中苹果,“啥?”
她徒弟竟然比盛济那傻小子赔率要高?
少年忙将手指竖在嘴边,“嘘!小点声,你要不要买?”
“买,当然买,”怀柏扔过去一个储物囊,正是前阵子明英所赠,“全压佩玉。”
“多少灵石啊?”少年刚把储物囊打开一条缝,就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师师师妹,这么多,我赔不起啊。”
怀柏笑眯眯地咬口苹果,“没事,你想想,要是盛济赢,这一袋灵石就全归你了。”
少年揣着储物囊,面上有些犹豫。
怀柏又问:“不知师兄叫什么名字?”
少年笑道:“我叫杜圭,灵素峰的。”他拎拎储物囊,“比试完我会一直在那边等,师妹,我先走啦。”
怀柏笑着看她走远,从怀中拿出一个传声纸鹤,“景仪师姐,你们峰是不是有个叫杜圭的弟子?对,他在舞剑坪这里聚众赌博,你等会再过来,我也下了注,等我领到钱再说。”
放下纸鹤,她面带微笑。
自己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峰主啊。
比试马上开始。
佩玉往场下看了几次,终於在人群中见到那张熟悉笑面,嘴角轻轻扬起。
盛济跟着望过去,心中猛然惊醒,姑奶奶也来了?
让姑奶奶看见自己惨败,岂不是很没面子,他攥紧手中鸿雁,战意炽烈。
三声锺响。
佩玉握住无双,刀如白玉,刀身血线流动,修长秀艳,在阳光下闪着白光。
用真正的武器交战,这是对好友的尊敬。
无双一出,台下议论纷纷。
“咦,她怎么拿出一把刀来?她不是个音修吗?”
“守闲峰不愧是专修杂学,杂是真的杂!”
“不知她的刀用得怎么样?糟,我刚刚下了五十颗灵石买盛济赢。”